王玄脑中轰然一声,呆若木鸡,脸上一片惨白,这怎么可能?!
他最敬重的父亲,怎么会利用他?
他绝不相信。读零零小说
头晕目眩,脑袋胀痛,似要炸开,这几日,他连遭变故,心绪不宁,而且受伤严重,失血过多,致使气血不足,心境几经变换,竟一头栽了下去。
他悠悠醒来,脑中空白一片,怔了半响,缓缓做坐起。
盖在他身上的被褥柔软顺滑,色泽鲜艳,显然是刚做成的好货。虽然是炎炎夏日,盖在身上,不仅没有半丝闷热,反而沁出丝丝清凉。
他住的这个房不是很大,但整体布置却极为细腻,除了他躺着的这张上等檀木床榻外,还设置有书桌、茶几、古玩、山石、书画等物,呈现出一股典雅大方,翰墨书香的味道。
王玄略感熟悉,一时却又记不起曾经在哪里见过,等到他抬眼向窗外望去时,才蓦然明白,这熟悉的感觉来自哪里。
这里原本就是他的卧房,三年前,他还在这里读书写字,只是后来被逼到月亮谷的外面去了,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又加上房子里面被重新装饰过,景象变化颇大,一时之间,未能识别出来。随即就怔怔出神,不知又想起了何事。
房外传来清晰的脚步声,随即“吱呀”一声,卧房的门就被推开。
“你醒来了?醒了就好,你这一睡就是三天两夜。”
王玄收回心神,回头就看见一位剑眉星目,英气勃勃的年轻人。
“大哥。”
王玄轻唤了一声。
王乘风已经收起了无所畏惧,不可一世的锋芒,望着自己的这个弟弟,不禁有些怜惜,柔声道:“晨阿玄,难为你了,都是大哥不好,没能好照顾你,我保证,今后大哥绝不丢下你不管。再也没有人能欺负咋们。”
王玄只觉得这几年所受的委屈,在大哥的一声安慰下,如一道积势很久的飞瀑,倾泻下来,泪水止不住的流出。
许久,他才恢复平静。
然而,穆老爷临死时,一句居心叵测的毒言恶语,像针一样,时不时地,扎着他的心,让他始终不自在,难以安生。
虽然,他绝不相信穆老爷所说。但许多时候,不是不相信,就能代表从未发生。
王玄明白,就是这一句话,已经在他的潜意识中埋下了歹毒的种子,若不及时剔除,就很可能像毒瘤一样,蚕食他的心灵,从而导致性格变异。
夺回失去的家产,为父母报仇雪恨,寻找大哥的音讯,这是他不久前的三大愿望,本以为,借助穆老爷的势力,可以轻松如愿以偿,到头来,却发现深受他信赖的穆老爷才是最大的仇敌。这真是对他最无情的讽刺,要不是王乘风及时赶到,就会深陷囹圄,不知还要遭到多少迫害。
悲喜交集,大起大落,最后,又被穆老爷下一剂猛药,离间亲人间的感情,换作是谁都受不了。
心结不被及时解开,日积月累,定将成为业障。
因此,他的情绪刚刚平复下来,就及时的提出了心中的困惑,盯着王乘风,想从对方的脸上看出答案。
王乘风毫不避忌他的目光,倘然相对,实际上,这几日里,他考虑了很多,并且,对王玄的情绪十分关心,这时王玄自己提出来,那是再好不过,正好借这个机会,分说一些掌故。
王乘风挨着床沿坐下,投以赞赏的目光道:“威逼利诱之下,不屈不挠,深陷囹圄之中,巧妙周旋,几经波折,依然固守本心,晨光,好兄弟,你真是好样的,替我们白家挣了很大的脸面。”
王玄脸上微红:“要是被大哥知道,不久前,自己就差点投水死掉了,不知他会不会还这样说。”
“本以为,有些事永远也不用告诉你,但如今,既然发生了这档子事,却有必要让你了解真相。”
王乘风作为王家长子,打小就跟随他的父亲学武习艺,本就聪慧过人,不仅武技人品出众,而且深喑人情世故,颇得众人好议。
他三岁就能将一套伏虎拳法耍得威风凛凛,尽得精髓,十二岁辅助父亲处理府中大小事务,不仅条理清楚,而且有时奇思妙想叠出,常常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从而确立了威信,成为家中的中流砥柱,许多秘辛都被详细告知。
这时,被王玄问起,也就毫不避讳的和盘托出。
“我们王家和穆家,原本是极北之地玄冥宫弟子,一脉相承,不分彼此,感情一向是极好的,倘若不是十八年前发生一件大事,说什么我们都不会背井离乡来到这里。”
“当年,一个夏日的夜晚,虽然在极北之地依然积雪遍地,寒气不减,但夜色却异常清朗,满天星辰,遍地银辉,可是谁又会想到,灾难就这样毫无预兆的降临。”
“大地龟裂,长空喋血,尸山血海,死气弥漫。”
“那时,我才六岁,事情刚发生时,父亲就预感到不妙,带着一家人拼命地向宫中赶去。玄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