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队人来到近前,向两边一分,自外向内围拢,就可将所有在场之人围在中央。Du00.coM穆府众人反应极快,立即向内收缩,排列成队,俯视而下,整个队列就宛如一个矩形,被挖去了一个小半圆,圆弧所对,正是刚刚冲上来的两队人。
这里,王乘风已经杀死三十余人,眼见援手到来,不再恋战,当即猛出数掌,逼退敌手,乘机越开,与来人汇到一处,暂时罢手。
当时情形紧急,王乘风不得不改变约定之期,留下两封信笺,托人转交给钱谷主及尚正宏,信中明确交代,要求两人集结人手,速到穆府支援。
穆老爷也不上前阻拦,望着两对人来势汹汹地冲来,他自然不会愚蠢地认为,这些人是好心好意地来帮忙救火的,心急如焚,脸上却没有表露出丝毫,只是不停地愁思对策。
王乘风肩头的伤口依然在流血,鲜血汩汩,浸湿了大半边衣袍,看见王玄被人挟持,勃然大怒,不顾伤势。“找死!”身体侧移,化作一道急风,如雄鹰扑兔,直奔龙一。
龙一对王乘风忌惮万分,从擒住王玄开始,就时时小心,处处留意,生怕遭到袭击,在人群刚开死骚动时,他早就躲在人群深处去了,此刻万料不到王乘风竟然真敢孤身犯险,深入人群,一时慌了手脚,未及反应,就被刺透了右眼,瞬时毙命,动也未能动弹一下。
众人只感到一阵劲风拂面,就见王乘风已经携着王玄退回到了人群。人人后背就生出了一股寒气,毛骨悚然,均想:“倘若这一剑是冲自己来的,恐怕结果绝不会有两样。
钱谷主激动不已,他执谷中万事之牛耳。生意上的朋友,来谷中办事,无论大小,均要借他的光,图个顺当,都会给他三分薄面;家中的仆人,每每遇见他,无不是恭恭敬敬,屏声息气;名利上的宿敌,真刀实枪对着干的,毕竟只是少数,大多只是暗中较劲,互掐颈脖;更何况,他能长久的地坐在谷主这个位置上,绝不是浪得虚名,威德素来响传一方。因此,数十年下来,真正与人动手的时候,少之又少。作为武学宗师,遇到一位同道中的高手,自然心痒难耐,跃跃欲试,但此时却不是好的时机,只有在以后再寻切磋的机会。
穆老爷对龙一的死亡置若未闻,连看都难得看上一眼。
早有人上来接了王玄过去,替他剪开伤口处染满鲜血的衣襟,用盐水清洗掉伤口边上的污垢,涂上研磨成浆状的红丹白药,最后将伤口用白色的丝绦仔细地包扎起来。王乘风只是很随意地将肩头的剑伤裹了一下,这等皮外伤对他来说只是家常便饭,不足大惊小怪。
穆老爷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既没有出言讥刺,亦没有乘机攻击,他很明白,此时的情势容不得他不仔细分析,慎重对待。又过了片刻,他的嘴角终于向后拉了拉,闪现出一丝捉摸不透的笑意。
钱、王、穆三家,作为月亮谷中国的三大巨户,十多个年头,毗邻而居,对彼此的底细早已摸了个七七八八。钱家,是谷中的老牌旺族,在王、穆两家尚未来此之前,就是月亮谷名副其实的第一家,后来,王、穆两家相继落户于此,只几年时间,就迅速地发展起来,声誉日隆,极大地带动了谷中的发展。钱家对他们的发展一直保持沉默,无论明面上,还是暗地里都没使坏打压,有时反而给予帮助。十多年下来,就形成了三族鼎力的局面,直到三年前,这种格局才因为王老爷的莫名死亡被打破。
随之而来的,就是彼此之间,曾经隐伏的矛盾,逐渐浮了出来。只要有心,鸡毛蒜皮般的小事,一旦被穷究细索起来,必定可以生出许多事端。使心计,耍手段,勾心斗角在所难免。
“只要说动钱谷主不参与我们两家的恩怨,单打独斗,未必就输给他。”穆老爷盘算既定,自觉把握又多了几分。
他对刚才的血腥拼杀,视如从没发生一般,打了连个哈哈,热情地招呼钱谷主,只是这种热情,在旁人眼里,明显的太过做作,他自己却完全不以为意,脸皮之厚,心机之狠,可想而知。
钱谷主皱了皱眉头,只觉全身都不舒泰,只恨不能替对方找个地洞钻进去,真想凑上前去给他两个巴掌,但伸手不打笑脸人,也就和他敷衍了一番。
经过这一番拉关系,套近乎,原本剑拔弩张的场面缓和了许多。
穆老爷心中暗喜,自以为得计,更加趁热打铁,笑若春分:“钱老哥,想来你离宗师之境也就半步之遥,却始终不能迈过这一道坎,正好我这里还有几粒灵丹妙药,倒是可以帮助你突破这个境界,不知你有没有兴趣?”
钱谷主对他故弄玄虚的把戏略微有气,却也对他口中所说的灵丹妙药充满了好奇:“除了当年宫中炼制的血滴子外,我就不信还有其他的丹药能有这等功效。这些年,我不知下了多大血本,都没有弄到一颗,你怎么可能还会有?”却又有几分期待。他就算不问,知道对方也会主动说出,遂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不予过多理睬。
果然听穆老爷道:“不知钱老哥可曾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