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你跟着我也有好几年了吧!”精美的朱窗前,尚若水怅然地望着窗外,这一晚,她都未能入睡。Du00.coM
天刚蒙蒙亮,月亮下去了,太阳还没有出来,一颗孤零零的星星一闪一闪,眨眼就消失不见,但当你定睛细看时,它又像精灵一般闪烁在你眼前。
“吱呀!”门声响处,蒋雨青蹦蹦跳跳地走进来,还没有走到尚若水身边,一道温婉柔和的声音传来,但语气却与往日里略有不同,其中多了几分失落,几分期待,几分茫然与坚决。
蒋雨青一愣,呆立原地。抬头看去,只见自家小姐仰头望着月亮谷南面天空,头也没回,一身水蓝色的裙子在烛光照耀下显得格外神秘。
月亮谷群山环绕,清溪缠绵,年年风调雨顺,物产丰美,是一处极为难得的玲珑福地,得此地利,这一方水土也就养肥了许多殷实富户
月亮谷的南面是更加深厚的大山,峰峦起伏,不知有几千里。
“啊,小姐,你是不是不要小青了?我做错了什么,你告诉我,我可以改呀!”小青心中扑愣愣一跳,被吓坏了。她自从服侍小姐以来,两人亲如姐妹,许多事不言自明,说到最后,竟带着哭腔。
“别哭,小青,你听我说!”尚若水转身拉着她的手,轻声道,“我没说要赶你走,只是让你离开一段时间,等我把自己的事情弄清楚了,就派人接你回来!”
小青的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似的,哭道:“小姐,你让我到哪儿去呢?别让我离开……只要不让我离开,叫我做什么都愿意!”她心中一片冰凉。仍记得五年前的那个冬天,一家人无粮过冬,家中唯一值钱的就她这个女儿了,无奈之下,她就这样被无情地卖到了尚家。幸亏遇到了小姐,才没有被糟蹋。因此,平时服侍时,她也就越加用心。她曾暗暗发誓:“这辈子,死也不再回去!”哭得更加伤心。
“你别哭呀!”尚若水被引动伤心事,竟也哽咽起来,又怕小青看到,遂侧过头,拉着小青来到桌前。
小青这才注意到桌上放着的褡裢,胀鼓鼓的,也不知装了些什么东西。
“这次我要你去帮我照顾玄哥。这里面我包了些金银珠宝和一些换洗的衣服,省着也够你们用几年的光景了,以后,你要向服侍我一样照顾他,别让他再受苦了,听明白了吗?”说到最后泣不成声,再也忍不住,两人竟抱着痛哭起来。
“你快走!”尚若水把褡裢一送。
小丫头听得似懂非懂,可能是从没违逆过尚若水的原故,无意识的就结过褡裢,茫然的向外走。
“等等,走后门,别让我爹看见了。”
大清早,露水潮湿了大地,微风送来缕缕清凉,一轮蓬勃的旭日自东边山丫露出半边笑脸。谷内,大树、小草、花瓣上顿时泛起星星。
“嗒!”一滴玉露珠玑自一棵老树上坠下,碎在一片大树叶上,风一吹,蕴着阳光,映到床榻上的一张脸上。
王玄睁开眼,侧头向窗外望去,被亮闪闪的阳光一刺,微睁的眼前一暗,待眼前重新清明时,只见小小庭院中,长着一棵旁根错节的老树,枝干不是很高,上面零星的点缀着几簇树叶,十分青翠,就在靠近窗口的一边,一片很大的树叶在风中晃动,仍泛着光,荡到自己脸上。
王玄看得呆住了。
平日里,自己一直忙着读书,从不曾静下心来细看院中的一景一物,今日巧得,不胜感叹:“老树虽老,却依旧傲然争辉!”
曾经是谁,弃武习文终不悔;是谁,十年寒窗心似铁;又是谁,不负红颜将心许。
梦如泡影,是身累,是心累!
他内心深处狠狠地一颤,猛然坐起身来。窗外景物依旧,只是那棵老树愈显孤独。
清泉淋下,滋润了老树,也滋润了他的心。
“树兄,你独自在这寥落的庭院中傲然争辉,可曾感到孤独么?”王玄一面为老树浇水,一面喃喃道,“从前都是我不好,没能好好照顾你,真对不住。不过没关系了,以后,我们就要相依为命,你不舍弃我,我也不舍弃你,你看现在,草没了,水也浇了,你不是更显青翠么,过不了多久,定会长得枝繁叶茂,叶肥根壮!”
微风轻轻地吹,老树上的那几簇叶子一点一点的,似在欢笑,又似在回答王玄的话语。
清脆的莺鸣,将人们从酣梦中唤醒,大街上,多了几许人影,宁静的月灵谷内也跟着热闹起来。
“王兄,王兄!”小小庭院外,传来轻快地叫唤声,紧接着就听见有人敲门,“太好了,王兄,你在家就好,在家就好!”
王玄刚拉开门,就有人惊喜道。
晨光中,那人一身灰色长衫,腰系黑色汗襟,长发高绾,内插一根乳白色的玉簪,一脸轻快的笑容也如晨光般灿烂,正是王玄最好的兄弟——穆少柏
“王兄,你瞧,这春光如此明媚,要是不把酒小酌一番,赋诗以赠春意,岂不是辜负了这好年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