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一概不知情,可好?”
扁脸女人听得自己的丈夫打的是这个主意,连忙缓了语气附和道:“就算叔叔婶婶平日里有啥不是,好歹也对你有过养育之恩不是?再说了,你弟弟可不还得靠着我们?若是你叔叔也治了罪,你想想,你弟弟逢辰却是怎么个着落?”
于嫣然撇了撇嘴,把头一扭,一付爱理不理的模样,她心里在琢磨:怎么从这对狗男女手上逃出去呢?
见于嫣然不说话,瘦男人不耐烦地变了脸色,气哼哼地说:“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啊,信不信我把你的舌头割了,省得你乱说话!”
扁脸女人扯了瘦男人一把,避过一旁,对头男人耳朵小声叽咕:"割舌头多么费事,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结果了她完事,到时就说她畏罪自尽!”说着,眼光在于嫣然身上溜了一溜。
于嫣然耳朵尖,把女人的话听了个清清楚楚,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这对狼心狗肺的夫妻,兴许说得出做得到,自己可得识时务!
于是她赶紧咳嗽一声,开口说:“哎,为了弟弟的缘故,你们觉得怎么好,我照做就是。只是,一定不许让逢辰受苦。”
那两夫妻这才换了一付脸色,异口同声地说:“那是自然。”
于嫣然偶一抬头,见门口站着一个面色苍白的小正太,约摸十五六岁的样子。虽然有些瘦弱,长得却极为俊秀,尤其一双眼睛,乌黑灵动,宝光流转,加上樱花般的薄薄红唇,几乎夺尽春花秋月的风情。
他瞧见于嫣然这付模样,忍不住上前抱住她,声音哽噎地说:“姐姐,你怎么了?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你?”
于嫣然估计这个就是逢辰了,可怜的少年,他还不知道,自己的亲姐姐,内里已经被转换了。
她没有答话,也不知从何说起。逢辰却已经冲到那个男人的面前,胸脯一挺,大声嚷道:“放了我姐姐,放开她!我是家里的男丁,有什么事你们冲我来!”
于嫣然不禁心头一热,小小年纪,倒是姐弟情深啊!对于前世是孤儿的她来说,还真没享受过多少亲情呢!
那个女人从鼻孔里哼了一声:“你自己睁开眼睛瞧瞧吧,你姐姐杀了人啦,放了她,谁给参领大人偿命?”
逢辰这才注意到倒在血泊中的尸体,打了个寒颤,却仰着头坚决地说:“让我偿命好了,就说人是我杀的!反正没了姐姐,我一个独活,又有什么意思呢?”
于嫣然傻呆呆地看着这少年,他竟然这样爱他的姐姐吗?居然连自己的性命都可以不顾!不是不感动的。
瘦男人皱着眉头一挥手道:"一边呆着去,别给我添乱了,还嫌我不够闹心吗?”他觉着,出了这样的事,官职肯定得丢了,也不晓得能保全自己不能?
逢辰见说他叔叔婶婶不转,咬了咬牙,转身来到于嫣然身边,伸手帮她解绳子。
他的手指吃力地解着绳索,那边瘦男人早巳赶过来,把逢辰用力一推,叱道:“大胆!”
逢辰哪禁得他这一推,登时倒退了几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手掌撑在地上,被擦破了皮。他瞟了一眼流血的手,虽然疼得咧嘴,脸上却满是倔强,只瞪着瘦男子不说话。
于嫣然觉得心里一痛,连忙柔声对逢辰说:“逢辰听话,就是姐姐不在了,你也要好好地活着,替爹娘争口气。”连她自己也说不清,竟对这个逢辰生出了类似亲姐弟的感情。
扁脸女人一阵风地走了过去,抓着逢辰的胳膊,不由分说地死拖活拽就把他揪走了。
这扁脸女人很有一把子力气,于嫣然是领教过的。因此,饶是逢辰又跳又叫地挣扎,终究还是离开了这间屋子。
过了一会儿,扁脸女人依旧回来了,和瘦男人对视了一眼,两人眼中都有着说不出的恐慌和无奈。
扁脸女人勉强对瘦男人说:“被我锁在房里了。”
瘦男人叹了一口气,然后和扁脸女人用同样怨恨的眼光,不错眼地盯着于嫣然,生怕她凭空消失了似的。
于嫣然晓得,自己再说得天花乱坠,这两人也是不可能放了自己的,索性闭口不言。妈的,这老天爷也太狠了吧?居然让她沦落到这步田地!
屋里的烛光渐渐暗淡,而天色一点一点明亮起来。
虽然前路大凶,于嫣然还是打起精神想:好吧,如果上帝给我关上一扇门,又不给我开窗户的话,我会想办法把屋顶掀掉的,只要能好好在这个时空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