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大路夫人的这一句问出后,几乎在场的每一人面上的表情都有了些许的凝滞。
他们,果真做下了什么事情。
莫非,柳生于山洞里的担心真已被这群人做了出来?
柳生的看着面前几个老家伙面上虚伪的笑意,不由得有些担心,担心霞大路夫人该如何去处理霞大路家所面临的危难。
霞大路家的麻烦,可真是不少呢。
像这些上流家族里的勾心斗角,果真是麻烦的很。
柳生看向一旁的霞大路夫人,却发现她的眼睛已浅浅地眯了起。霞大路夫人,应当也是有些手段的罢。
毕竟,她也算是身居高位的女人。真正发起火来,倒也有着几分气势。
“怎么,都不说话了?”霞大路夫人的语气虽是平淡,但谁都能听出她话里的火气。
自己一直为了这个家族殚精竭虑,族里的老臣们一个个却都有着自己的算盘,眼里除了利益便还是利益。
这样的家族,怎能不叫人心寒。
而霞大路夫人此时散发出的气势,却也是叫几个有别样心思的老臣胆寒,一时倒也没人敢再说一句话。
“这几日,你们不是闹得很凶么?现在夫人回来,你们,一个个都成了哑巴了?”
霞大路纯一郎顿了顿手中的木杖,对着默不作声的一班家臣元老,狠狠地说道。
见到身侧极为不安的菊池启太,霞大路纯一郎不由有些气闷。
“菊池,你来说!”
“老大人……夫人……这……”
菊池启太是个憨直的性子,教他冲锋陷阵与人拼命倒是擅长,但要他玩些什么心机却也是难为到了他。
就算是打着为了家族复兴的旗子,他也一直觉着这几日做下的事情对不起霞大路夫人往日里的恩情,此时又哪敢直面霞大路夫人的质询?
故而此时的菊池启太却有些哑口无言的味道。
“叔公,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霞大路夫人看向霞大路纯一郎,问道。
按族里的辈分,霞大路纯一郎,确实可算作她本族的叔公。是整个霞大路家里,最为亲近之人。
霞大路夫人看向老迈的纯一郎,问道,“族里,莫非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不成?”
“哼!若不是夫人您回来的早,这几个不知死活的老东西,怕是要让一个不明底细的娃娃,来做我霞大路家的家主掌族了!”
霞大路纯一郎的目光一一扫过身旁的一众家老重臣,恨恨地说道。
不明底细的娃娃,果然,这些人找到了那个老家主的遗腹子,并是已将其扶上了霞大路家家主的高位。
“老大人,您怕是记错了。”石桥俊太终于冷冷地接上了霞大路纯一郎的话茬。
“健一大人,早已在昨日便是我霞大路家的家主大人了,诸位大人也都是点了头的。”
“当时,老大人您不是也在么?”
菊池俊太冷眼瞧着霞大路纯一郎,但谁都知道,他的这些话,有大半却是对着一旁的霞大路夫人说的。
他,已准备要完完全全的摊牌了么?
此时不论是属于石桥俊太一方的人,或是属于其他势力的人。甚至连柳生都已觉出。霞大路家,已要真正的变天了。
今日,便是看谁的手段更为高超了罢。
“你难道忘了老夫说过的另一句话么,若是柳生副队长大人真将夫人寻了回来,这掌族的大任,一定还是要回到夫人的身上的!”
霞大路纯一郎盯着石桥俊太的眼睛,怒声说道。
“一介女流,总是难以服众。”石桥俊太的声音却依旧是满不在乎。
他何时曾真正在乎过这个所谓的夫人了?
“而以当日的情形来说,夫人是否能活着回来,也还是个未知数呢。”石桥俊太冷笑一声,有些玩味的说道。
每个人都知道这确是符合实情的大实话,但又有几个人敢于在这种时节说出口来?
石桥俊太却真就这样毫不在意的说了出来。
他不仅当着众人的面说出了这样的话,竟还是当着霞大路夫人说出的。他,本就是对着霞大路夫人说的。
“石桥俊太!”霞大路纯一郎的胡子几乎都要竖了起来,如今的他,已是怒火中烧。
石桥俊太,竟是想在这时夺权了么?
他的眼里,还有没有这个家族的生死存亡?
“况且,如今霞大路家所面临的生死为难,以夫人的心力来说,想要真正平息下去还是得费些气力的。”
石桥俊太却已接着说了下去。
即已撕破了面皮,便已再没有必要藏着掖着了罢。
况且他说出的这些话,又有哪一句不是真的为了霞大路家考虑。
“夫人,还是好好调养身子才是正事。毕竟,少主的安危对我霞大路家要更为重要。”
霞大路纯一郎终于再忍不住,执着拐杖指向石桥俊太。木杖的顶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