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校场外首座之上,林震山挺拔的身形豁然站起,手中青瓷茶杯轰然一声破碎,泛着白气的茶水顺着他手掌缓缓流淌下来。Du00.coM而这,他却仿佛浑然不觉,只是一边注视着场外胜负已分的二人,一边自顾自的喃喃道:“天儿,胜了,是天儿胜了。”
台上的几位长老,连同林啸猛尽都是一副大惊失色的神情。
“我,我……怎么会输给一个废物。”
校场之外的沟壑处,林天宁面色苍白,大口的鲜血从嘴角流溢而出,很显然受到极大的重创,即便是他使出了最强的二重撕风手,依旧是被牧天毫不留情面的打败,这让他真是太难以接受了,他又怎么接受得了。
从以前的城主府,他就是林家小辈第一人,如今在这林家堡,他依旧是第一人。
可是,为什么会败给一个躺在石床上十五年的废人,炎武大试走到这一步,居然还是被牧天打败了,他不服,他不服为何会有如此结果。
他绝对接受不了,这个结果,获胜的应该是他,林天宁。
脸庞抽动着扫视四周人群的目光,仿佛大家的神情之中都有嘲讽,他是如此的不甘。脸色徒然扭曲狰狞,林天宁双手朝地面重重拍去,透支体内精气,骤然一声大喝冲上比武大台,朝着背对着他的牧天,状若疯狂的攻击而去。
只见他掌中青色烈焰声势剧烈,汇聚浑身精气的一拳,风势滚滚,若是被轰入后背,怕是背骨齐断。
“啊~”
场外的众人惊呼出声,完全想不到恼怒至极的林天宁会出手偷袭,这简直是卑鄙无耻。
千钧一发之际,牧天敏锐的六识之下,早已察觉后面的异样,倏地向前跃动数步,单手一张撑入地表,随后笔直倒冲的身形猛地一弓,仿若一根张满的大弓。
“噔。”
精气汇聚于双腿之上,大弓一弹,牧天双腿并直如同一根离弦的箭矢,径直射向林天宁胸口,澎湃的力道如巨石拍水般激荡,重重踹向林天宁。
林天宁被牧天双腿所击,身形骤然如若陈旧的皮球,撞至场外的石柱之上,忽的引气石柱下灰尘动荡,一声沉闷惊得众人脸色大惊。
林天宁此时就如同一条死得不能再死的狗一般,瞪大着眼睛,看着落地的牧天,手掌惊颤颤的举起,举起之际,鲜血又狂喷而出,染红眼前的白石,无力的垂下手臂,昏死过去。
“竖子,尔敢如此?”
半空之中,徒然一阵大喝,如若白日响雷,喝声之际,一条精瘦人影从天而降,大手笔直伸张如若鹰爪,上头青色火焰宛若飓风般浩荡不停,一爪朝着牧天天灵盖狠抓而下。这一爪若是抓下,牧天当场便脑骨碎裂,脑浆迸裂而死。
“林啸猛。”
突如其来的变故,超越刚才林天宁偷袭牧天的声势更加令人震动无比。众人纷纷大惊,眼看牧天就要惨死在林啸猛的手上。
“林啸猛,你敢动我儿子试试。”
伴随着一声令人无比熟悉的喝声,一道土黄色身影,如若电中之矢,从场外奔袭而上,宽厚的手掌之上,土系灵焰磅礴涌动,真气滚滚如若车辘碾压尘土,厚重的一掌惊起阵阵破风声,重重与林啸猛的爪风轰击在一起。
“轰~”一声沉闷声响。
强劲的气浪呈现环形般震散而出,一时之间,石子纷飞,树木飘摇。而后,众人只见林啸猛的身形生生被震飞而出,脚步错乱的蹬在地表数步方才止住身形。
林震山此时如同一座巍峨大山,稳重挡在牧天生前,有他在,他就是牧天的万里长城。
众人的惊呼之声,戛然而止,林震山收掌背负于后,厉声喝道:“林啸猛,小辈之间的切磋,难免有所损伤,何况是你儿子率先偷袭,你身为副堡主出手,非但不阻止,反而攻击牧天,你是何居心?”
面对林震山的怒火腾腾,林啸猛望着重伤垂死的儿子,心中忽然一揪紧,内心情绪却是翻天倒海般翻腾不停,若是此时叛变百害无一利,刚刚却是自己冲动了。脸色一变,倏地,单膝跪地,林啸猛拱手对着林震山煽情道:“震山,刚刚是我护子心切,天宁到现在还昏迷不醒呢。”
“家主,副堡主也是一时冲动,还请念在以往经营家业所立的汗马功劳上,饶恕副堡主吧。”木铁作为林啸猛的铁杆支持者,身形一闪也来到台上,同样单膝跪下,对着林震山恳求道。
“还请饶恕副堡主。”
话音刚落,台下不少林啸猛多年经营之人也下跪恳求道。
“这~”林震山脸上威严突然减缓不少,凡是破坏比武规则,必定重罚,只是林啸猛从小与自己长大,感情虽不是太过亲切,却也是亲戚,眼下见许多人求情,只好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从今日起,林啸猛去除副堡主职位,其子在炎武大试所取得的名次、一应奖励全部作废。”
见堡主下如此决定,木铁所带领的求情之人方才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