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西雅对“死印”的了解虽然只限于书本,但这样的见识也比一般魔法师显得博学得多。
“知识记得很熟嘛。”玄玉微笑着赞许道。
“记得熟有个鬼用!”露西雅忐忑道,“按照理论,咱俩得死一个才能进入阿苦兰园。”
“确实得死一个……”玄玉顿了一下又道,“你刚才说这招阴险,可知是谁发明了这样的招式?”
“我管他是谁发明的,一定不是个好东西。”露西雅道。
“你可知世上大部分的魔法咒术是由人类发明的,因为他们本身不具备这些能力,所以才会发奋去学,去发明创造。而在魔法界,所谓的规矩底线是人类自己定的,但这些规矩只是为了约束他人而已。”玄玉莫名其妙地说着一些不相干的话,“是呀,确实要死一个人呢!”
玄玉的一番话在露西雅听来不着边际,却总觉得与核心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再看他脸上的淡定,便猜出对方已有应对之法。
“所以呢?”露西雅略带调侃道,“你打算涂咱俩谁的心头血?”
玄玉笑了:“这几千年,鲜有魔法师使用此封印,哪怕它十分的好用。”最后几个字说得饶有韵味,“既然创造封印和定规矩的都是人类,你以为他们自己能够守得住?”
“本就不是同一拨人吧。”
“都一样。”玄玉笑盈盈地对人类的贪婪下着定义,“为了达成某种目的他们可以改变规矩,必要的时候,可将目的粉饰一番,作为自己‘迫不得已’的借口。但是即便这样,依然没有几个魔法师使用此封印,呵呵,原因何在?”
“我可没工夫跟你打哑谜!”露西雅道。
玄玉伸出一根手指:“只有一个理由。这封印对失印者也有伤害,且程度不亚于破印者。”
露西雅脸色一变:“可……可是,典籍中没有记载……”
“自然会有记载,只是不在你看的那本典籍里罢了。”玄玉瞥了一眼那封印,又道,“我这里倒是有关于死印的另一番解释,你想不想听?”
“别啰嗦啦!”
“此封印魔力遇强则强,坚不可摧。需以心头血破之。不过这却不是唯一的方法。”玄玉缓缓道,“像这样歹毒的封印,施印者须以自身性命为引附与封印之上。施印者死亡则封印荡然无存,如果破印者不傻的话一定会采用杀掉施印者这个方法。法力高深之人会追杀施印者到天涯海角。于施印者来说,只是徒增事端。除非拥有不死之身,或已升仙而去不在人间者,才会使用此封印。”
“如果这样的话……”露西雅眨了眨眼睛,“你刚才说确实要死的那个人就是……”
“安吉拉!”
“可是她这么做的目的岂不是引火上身?”露西雅道。
“所以我刚才说她也算下了血本,不过有可能她与你一样,对此封印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又或者她自命不凡,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玄玉道。
露西雅眯起眼睛:“那么安吉拉现在在哪儿?”
“我猜,”玄玉向头顶一指,“应该在地上。”
“何以见得?”露西雅问道。
“安吉拉对此封印十分信任,自然不会在近处徘徊。退一步讲,若是交战,地面上总归离阿苦兰远一些。”玄玉道。
“可我倒觉得现在应先往下走。”露西雅道。
“为什么?”
“你刚才说我舍近求远,其实我打算见缝插针。”
玄玉听懂了露西雅的意思,却微微皱眉,轻轻摇头道:“你这根针扎得对还则罢了,若是扎不对反倒伤了自己,代价可不仅仅是几十条人命,这样的慈悲和愚蠢没有什么区别。”
“如果连试都没试过怎么就知道扎不对?”露西雅不为所动,“况且我也不是什么慈悲之人,只是率性而为,和你招来狂妖以毒攻毒是一个道理。”
“你和我怎么会一样?”玄玉话说得淡淡的,可里面的意思充满了挑衅,不同与以往的温柔和宠溺,这次非常坚持和强硬,“况且现在可不是给你任性的时候,你也知道孰轻孰重,或者说你并不打算遵从我的意志?”渐渐地,玄玉的目光冷了下来。
露西雅仍旧面不改色,不过双颊微微泛红:“我呀,只听我心上人的话呢。我又不喜欢你,凭什么任你调遣?”说到这里,她目光流转,微微瞥向一侧,“我还就觉得安吉拉在下面呢。”
“笑话,我刚才说的你真是一点都没有听进去!”玄玉面露愠色,“小丫头不要太过自负!”
“自负的人是你吧!”就算激怒了玄玉,露西雅也并不退缩。
“那我们不妨打个赌,我向上你向下,看看安吉拉倒底是如我所说还是如你所愿!”玄玉眯起眼睛,这会到没有刚才那样的怒气了,不过言语神情中仍透着对露西雅的不满,“谁赢了谁就可以命令对方做一件事,当然如果在此之前就没命了,可不要怪我不守承诺。”
“好啊,我跟你赌!”露西雅一口答应下来,“还有,不要说得好像我一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