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夜,就要来了。
黯淡的光线映出月白的背影,黑发在空中划过一道道美丽的弧线,像翩飞漫舞的黑蝶,可望不可即。流光飞舞的眼,只剩深深的空灵,血色的眼眸,是涣散的瞳孔。
“纹莎,你要到哪里去?”昼墨酝酿好情绪,问在前方翅膀张开的幽纹莎。
白色的羽毛在黄昏中飘零,不知要飞往何处,亦不知它会落在何处?
幽纹莎听到昼墨的呼唤,停下脚步,回过头。昼墨看到的幽纹莎却不是他所认识的幽纹莎了,眼前的这个幽纹莎,双目无神,呆滞,像是一个没有生命的提线木偶。
昼墨看到她有反映,继续对她说,“纹莎,你要去哪里?我们不是要一直一直在一起的吗?我,不会让你走的。”昼墨看到这样的幽纹莎,心像被刀一道道地割上深深的伤痕。
幽纹莎无神的双眼,突然眼角滑落出一滴泪水,顺着幽纹莎白皙的脸颊。
“嗒——”
这是泪水滴落在冰面上的声音,在此时,竟显得那般清晰。
昼墨眼前的情景开始模糊,天地翻转,连成一片,像是被打翻的画盘,各种各样的颜色都混在一起,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
昼墨手中施出攻击咒术,预备在发生意外情况时防御。
“昼墨,救救我。我不想变成那样的女巫,我不想啊,救救我;”
昼墨看到眼前渐渐出现了一面镜子,在镜子里映照出的不是昼墨本人,而是幽纹莎的身影。
幽纹莎跪在镜子前,血红的瞳里流出的不是澄澈的泪水,而是微微泛蓝的巫族的血。她的嘴角也流出一丝血,幽纹莎的眼中不断流落血水,唇比平时更加苍白,像是没有血色。
“纹莎?我要怎么救你?”
昼墨伸出手,与幽纹莎在镜子里的按在镜子上的手对应,像是触碰到了一起。
幽纹莎此时的装束不像她平时一袭月白色的吊带裙,而是银灰色的长裙,丝线繁杂,身后还有四道长长的银色边线的装饰,看起来异常华贵。但过于华贵高雅,反而给人一种寒冷的感觉。
“救救我,昼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