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平王何时回来的?”
水仙应声,笑盈盈地从外面进来。
慕容祯炽烈而温柔的目光,是云罗的吃惊与欢喜,他们竟对彼此生情,之前所见的一幕像一个魔咒般印在慕容祎的脑海里。不,她本应是属于他慕容祎的,云罗为甚提出了退亲的话,定是因为慕容祯的缘故。
慕容祎握紧拳头,愤愤地盯着慕容祯,“豫王世子且先离开,有些话,我想与云罗公主单独谈谈。”
慕容祯笑道:“有什么话不妨当着我的面说。”
慕容祎俊美无双的面容突地一凝,掠过一股杀气。
慕容祯依旧笑着,若被他一个眼神就能吓退,他慕容祯便可以用眼神杀人万千,仿佛并没有瞧见。“你可以说,也可不说,凭甚让我退去,今儿既被你瞧出,我也不妨坦白地告诉你,我喜欢云罗,便是到了皇上跟前,这话我也敢说的。”
“你……”慕容祎没想他要搅合,不肯离开,还在云罗身边的椅子上坐下。
郑贵妃原打算将郑非雾嫁给他的,可现下郑非雾却许给了谢畴为嫡妻,慕容祎总觉得这点滴之间都透出慕容祯的影子。
好,这可是慕容祯自找的。
慕容祎顾不得一贯的儒雅有礼,指着慕容祯责问道:“云罗,你莫要被他几句甜言蜜语给哄住,他给得了你‘但求一人心,白首一双人’的承诺?你别忘了,他身边已有十三个女人,嘴上说喜欢你,却不防碍他与旁人卿卿卿我我、缠绵悱恻?”
慕容祯不由粲然笑道:“慕容祎,你做不到的事,并非本世子就做不到。”
慕容祎仰头大笑,这种鬼话拿来哄骗云罗还可,拿来骗他,“你如何做到?吕淑媛、两位美妾,又有皇上新赐的十位美人,她们都是你的女人,你还能否认了不成?”
慕容祯扫过慕容祎,一脸不屑,“凭甚我要你相信,云罗,你可相信我说的话?”
云罗愕然。
慕容祎所说的一切全都是事实。
慕容祯一脸肃色,凝重地问道:“云罗,我既答应你,便能做到。你可相信我所说的话?”他不是在说,根本就像是立下九鼎誓言,不容质疑,她见过慕容祯顽笑耍赖的模样,也见过慕容祯冰冷如霜的样子,独没有见过这等肃容。
云罗纠结着,纠结于回答“信”或是“不信”,若说信,这不是玩笑么,吕淑媛怎么办?若说不信,慕容祯的脸上可如何挂得住?鬼使神差地,她微微点头,初是一下,后又是两下。
慕容祎顿时大喝:“这种鬼话你也信?他那是骗你。皇上御赐的美人,他能拒绝吗?他能不碰吗?云罗……”
云罗从未见过那样令她相信的目光,就算她傻了、痴了,信一回又何妨,是的,除了相逢时常被慕容祯欺负、算计,可慕容祯确实在背后静默地帮着她,只要她想做的事,他几乎可以不问原由就帮她了,这是他对她的信任,她为什么就不能相信慕容祯?她肯定地道:“我信他!”
“你信他的鬼话,却不信我?我答应要把你放在心上,视你为最重,你为何要拒绝我?”
她信慕容祯,却独不信他慕容祎。
这又怎么会一样,早前是慕容祎答应了成全她的“独妻”之愿,后来慕容祎却以“皇族男子当繁衍子嗣”为由要纳侧妃。
失信于她的是慕容祎。
从一开始,慕容祯虽有算计、谋划,却从来不曾欺骗过她。
慕容祯说,他会帮她,便一直在助她。哪怕她要报复的人是神宁大公主夫妇,慕容祯也是站在她这边的。
云罗道:“广平王,我跟着自己的心走,我的心告诉自己:我当信他。”
他是慕容祎,岂容他人玩弄于股掌之间,他不能输掉储君位,仿若不能输掉云罗一般,只是他想要的,就没人可夺,他微眯着双眸,眼里流露出一丝愤怒与怨恨,“你当真是傻了,如此辩不出好歹来。”抱拳道:“告辞!”未曾饮上一口茶,拂袖而去。
云罗从未见过如此生气的慕容祎,不由得舒了口气。
慕容祯却乐得比吃了蜜糖还欢喜,脸上漾着孩童般纯粹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