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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玉本道了句:“妹妹且吃,我去瞧瞧。”起身出了雅间。
谢玉柱一脸不悦地道:“又是韩大小姐的丫头寻来了,上回是韩大小姐感染了风寒,之后又是要女人家吃的红糖。”
谢玉本曾与云罗打听韩金秀的事,许是时间久了,动了恻隐之心,这一来二往就熟络起来,韩金秀主仆一遇上难事就寻来找谢玉本帮忙。
谢玉柱低声道:“怕是来找大哥借银子给韩大小姐抓药,说是借就没见还过,大哥还说不让她还,唉……要是娘知道了,怕是又得训斥一场。”
韩金秀是失节女,谢玉本是鳏夫,两人倒也算合适,只是又有多少男子能接受韩金秀那样的女子。
用罢了午饭,闲聊了几句,谢玉本送云罗出来,看她上轿离开,方才舒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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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往宫里去,冷不妨听水仙低呼一声:“门主,是凌驸马。”
宫门外停驻着一骑轿子,似已等候多时。
凌德恺捂嘴轻咳,站在路口上,云罗打起帘子冷冷地审视着这个人模狗样的亲爹,觉得这是个最陌生的字眼,陌生得等同敌仇二字。
她看他,带着恨。
他看她,满是怒容:“你非得逼迫亲伯父?”
亲伯父,听到耳里皆是讥讽。
今晨《春晖圣母传》的事传遍大街小巷,成为百姓的茶余饭后的谈资,他方才回过神来,越发确认当今云罗公主,正是他与谢如茵所生的女儿云罗,一打听到云罗的行踪。早早在宫门前候着。
“云罗只知,我义父乃当今天子、皇帝陛下。这所谓的伯父,我闻未所闻,不知这亲伯父是从何处冒出来的?我倒有一个丧尽天良的亲父?”她一脸肃色。喷出怒火,面对凌德恺她无法冷静,心潮起伏,忆起当年他派杀手追杀她们母女,恨波袭来,她下了车辇,步步轻移,“曾有亲父,在他杀我母亲那日,在我心里他便死了。即便他还活着。也是一具丧尽天良的行尸走肉,一个道德沦丧的杀人恶魔。”
凌德恺原想好好与她说话,可云罗否认是她的伯父外,还骂他是丧尽天良、道德沦丧,扬起手臂“啪——”的一声便击了过来。云罗的脸颊一偏,目露寒光,心头的恨越发重了。
“凌驸马,你颠倒黑白,还能颠倒世道人心?你打我?你可知,我今日是皇上的义女,是当朝的公主。你有什么资格打我?”
“就凭我是你伯父?”
云罗并不畏惧,眸光比以前列犀厉数倍,“我是我母所生,亦是我母所养,你有什么资格打我?自古道,养恩重于生恩。你害我母亲性命,便是我的杀母仇人!你毁我美好的家庭,便与我有毁家之恨!”
打她,这一巴掌让她更清楚地明白,面前这个人。是她的仇人!她一步步逼近凌德恺,眸光里掠过摄人魂魄的杀气。
凌德恺步步后退,有些害怕,“你……你这个逆女!”
“我是逆女,你是什么?杀妻灭女,丧尽天良,就凭你也配指责我?本公主上有父皇管教,下有教引嬷嬷指点,何时轮得上你说三道四?”
她不惊不惧,只有怒,只有愤,直将凌德恺逼至宫墙之下,再不能动弹,看着他如一只遇上了猫的老鼠,云罗突地笑道:“凌德恺,你是咎由自取,既然上苍要你悔过,你又如何能怪得了别人?自己行错了事,还可信口雌黄,说什么是我伯父,哈哈……可笑,我叫云罗,我姓慕容,何时冒出个凌姓的伯父来?”
突地转身,她的声音冷如寒霜,“别在这里乱认亲,我认不得你!”
蓦地提裙上了车辇,不多看一眼,脸颊还在火辣辣地疼着,早前因为大怒顾不得疼痛,这会子方才觉得痛。
凌德恺,而今你是过街鼠,人人喊打,很快你就会身败名裂。
他愣立在宫门口,看云罗乘着华贵的车辇绝尘而去。
她那些话,便是承认她是云罗,是谢如茵的女儿。
近来,他亦得到消息,说云罗回京原是为复仇而来,很显然他便是她的仇人。
凌德恺忘记了自己是怎么回到神宁府的。
神宁迎了过来,“你见着云罗了,与她说好了吗?到时候让她与刑部和大理寺的人说,说她的亲生父亲是凌德悌?”
还来不及说出他的意思,她用犀厉逼视得他乱了分寸,一时失措,动手打了他一耳光。他千百次地幻想,云罗或许会像谢如茵那样温顺,可她太强势,眸子冷得如一把刀子,冷得似要在他的身上割下一刀又一刀来,一切超乎了他的想像。
凌雨裳从一边奔了出来,惊道:“爹,云罗公主怎么说?让她帮我在皇帝舅舅跟前说说好话,让我做嫡妻。”
凌德恺把见到云罗的事细细地说了。
神宁惊呼:“你怎能动手打她?你找她原是有求于她,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