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力车铺、木匠铺子未来三年的计划。”她从怀里掏出两本铺子,递给绣桃,绣桃又转给了石头。
石头顿时笑颜如花,粗略地翻了一下,“有了这个,未来三年我就有事做。妹妹有事可令绣桃到城南杂货铺子传话,王大爷祖孙一直都住在那儿。”
云罗应了。
一切会越来越好。
云罗乘轿回去的路上,一直都想着石头的生意,而今他手头的杂货铺子钱塘有四家,扬州亦新开了两家,钱塘、扬州各有一家木匠铺子。又有两家人力车铺,早前在扬州置下的两处铺子,而今亦赁给别人开铺子。石头只等着契约期满便收回铺子,自己再拾掇一下,或开人力车铺,或开杂货铺。
从镇海寺回来,云罗倍感疲倦。在东阁暖榻上歇下,手里拿了本书,翻看了几页,又拿了杜绎留下的《算术小轧》,重新将以前的答案再检查了一遍,不过只检查了十之有二处,就发现了两处算错的,正算得认真,只见阿翠自楼下“啪啪”而上。绣鞋击在楼梯口,竟是说不出的响亮。
“禀小姐,花琴师到了。”
琴师姓花,百花之花,听闻年轻时曾是名动一时的花魁,而今年过四十。人老色衰便以教授小姐们琴棋书画为生。
云罗道:“快请她上来。”
绣桃坐在锦杌上打络子,回来的路上特意了买了对寻常的蝴蝶玉佩,打成络子可挂在云罗的腰上。“小姐。奴婢去沏茶。”
花琴师生着一张瓜子脸,肤色白皙,两颊有数枚黄褐色的斑点,挽着不高的发髻,髻上只托了根梅花状的银簪,又有蓝色的头花,身着一袭浅蓝色的春裳,步步行来,姿态姣好。
云罗正要起身,她忙止道:“小姐歇着。我是来辞行的。”
云罗不由得“呃”了一声,“琴师要去哪儿?”她曾说过要在萧府呆三年的,如今不过才半年时间。
绣桃奉上了茶点。
花琴师笑容浅淡。温婉中含着淡淡的忧愁,神色凝重,“我义妹那儿出了事,只怕再不能继续做小姐的琴师。”她咬了咬唇,“早前在蔡府,与蔡大太太说好的,每月付我二两银子的酬例银子,今日是来结银子的。” 她本与大管家说过,可大管家推她是小姐的琴师,得先告知小姐。
一个大人竟要和个七八岁大的孩子讨银子,这让她情何以堪。
花琴师原出身风尘,但凡有些身份的人,都不屑与之结义为姐妹。
云罗问:“不知到底是什么事?你定要离开,琴师不妨说出来,也许我能帮上一二。”
“我……”她欲言,看着面前这个不大的女孩,咽下了话。
云罗似对这事感了兴趣,正静等着花琴师说出口。
绣桃轻声道:“琴师不妨告诉我家小姐。”
花琴师盯着地上,不卑不亢,从她出俗的气质,云罗能瞧出年轻时的她定是个风华绝代的美人。“小姐可听说过花玉楼?”
云罗一脸茫色。
阿翠接过话道:“奴婢听我娘说过,好像是扬州的清倌楼,楼里的姑娘卖艺不卖身,开国之初就有的。”
花琴师虽不信,依悠悠答道:“我义妹是花玉楼的玉妈妈。花玉楼这些年生意一直不大好,再因卖艺不卖身更是经营艰难,又受同行的排挤,再也开不下去了。
义妹母女三人因负债累累,只怕……也要被迫再卖,我原是劝过她的,说要是姑娘们乐意,允她们卖身,或许这样花玉楼还能开得久些,可义妹说什么也不肯这么做,还说当年我与她便是吃了这个苦……
如今为偿还巨债,义妹母女也要转卖为奴婢,我这些年还攒了些银子,想赶去扬州瞧瞧,好歹出一份绵薄之力。”
云罗轻舒一口气,对阿翠道:“一会儿你去找大管家,给花琴师结二十两银子。”
从九月到三月不过只得半年时间,花琴师道:“是十二两银子。”
云罗道:“花琴师打算什么时候离开?”
“明日一早。”
又小坐了一会儿,阿翠送花琴师出去。
云罗道:“你马上去找李爷,让他了解一下扬州花玉楼的事,越详细越好,再打听一下花琴师与玉妈妈的事。”
绣桃应喏。
云罗继续做着《算术小札》许多穿越前的知识几乎就快要忘了,有了这小札倒真让她忆起不少,令阿翠拿了一叠字,拿着描女红草图的素笔,回忆着穿越前的小学数学知识,如同列大纲一般,一年级:十以内加减法、二十以内加减法、连减连加……
点滴记忆,如大海上不断升起的明月,最初是一抹光亮,然后是半轮月、一轮月,直至月光点点。直至海天一色。
黄昏,绣桃又出去了一趟。
绣桃再回来时,静默地立在一侧,细细禀道:“花玉楼亦有一百多年的历史,北燕一统天下,周殇帝后宫有一位唤作玉妃的宠妃。这位玉妃原是宫中的艺伎,歌舞一绝。琴棋书画无一不精。亡国后,她带着歌舞坊的几位艺伎从洛阳逃至江南,变卖了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