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翊很郁闷,褚南很愤慨,柴小楼特别想使出那招传说的无影脚把某人给踹出去。www.DU00.COm
中门大开,祭出了只有太子才能享受到的隆重礼节。朱熹给云翊三兄弟的第一印象是帅,简直太帅了!帅得一塌糊涂,帅得用尽世间之词都难以形容,更加可恶的是这位大帅哥儒雅之中还透出一股浩然正气。
朱熹学贯古今,这事值得谅解,谁让人家脑子好使呢?但他长得如此天怒人怨,还时不时地出来在世人面前臭显摆,这种恶劣的行为就应该受到最严厉的谴责,比某位小妖孽更该遭受人道毁灭。
而比长相更让人无法接受的是,朱熹很不懂礼节。云翊是二程亲传弟子谯夫子的得意门生,朱熹师从理学大家李桐,这即便不论辈份那也还有着同门之谊不是?这第一次见面,又是他主动上门拜访,那怎么着也该拉几大车奇珍异宝才能体现出诚意啊。可再瞧瞧这朱熹,手里就拧了两盒时下最便宜的四色糕点,外加一大摞廉价的书籍,也难怪卫大叔会让他在门外傻乎乎地站了两个时辰。
当然了,埋怨归埋怨,云翊三兄弟毕竟心性豁达为人谦逊,并没有当场就出言指责朱熹的错误之处。虽然他们都不怎么喜欢佛家的那一套说辞,却同样有着慈悲心肠。佛尚有舍身饲虎之心,即便是他们当初没有那打算,现在也应该为了天下才子将来能够少受点忽悠,为了那些豪门怨男不至于孤独终老,为了不破坏这大宋朝良好的风俗习惯,为了……而勉为其难地选择把朱熹给收留到自己的阵营中。
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混小子在那里腹诽着,朱熹同样也心生感慨。虽然至隆兴和议孝宗叫完颜雍做叔叔后,朱熹就心灰意泠回到故里修建起寒泉精舍埋头专研学问去了,但秀才不出门便知天下事,云翊自出道以来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他又怎么可能没听说?
对于云翊这个同门,朱熹原本是没有什么好感的,也不愿与这妖孽有任何接触。在重视伦理道德的朱熹眼中,那本流传天下为云翊所著的红楼梦简直就是大逆不道伤风败俗,即便是会试时这妖孽所展示出来的那手神乎其技的书法技艺也只能是让他为之一笑。然而,今科状元卷一出朱熹也为之钦佩,就再也无法静下心来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了。
千古知音最难觅,别看云翊这次殿试只盗用了朱熹的部分观点,但那三纲五常却是恰好说到了朱大夫子的心坎上。去临安府,去见见那个名声大噪的同门,这是朱熹踌躇再三好不容易才做下的决定。
云翊实在太年轻了,初次见面就能看出他脸上依然稚气未脱。少年成名固然值得庆贺,却也更加值得警惕。不管是为了自己的师门,还是想替朝廷培养出一个栋梁之材,朱熹都不愿意看到云翊在心性未定的时候受到外界诱惑而误入歧途。
这次送给云翊的见面礼,看上去是不怎么值钱,却是经过了朱熹的精心挑选。那四色糕点什么的自不必说,就是在街头买的。但那些书籍却是朱熹这几年的心血所在,常人别说是研读了,就是想看一眼都不可能。
朱熹这么做的唯一目的就是想让云翊少一点浮躁,能够安心修身养性,形成一种正确的价值观将来好替朝廷出力。而从这小妖孽出道以来的所作所为,以及自己今天所遭受的冷遇来看,这种担忧并非是杞人忧天。云翊实在太狂妄了,已经开始得意忘形了,确实有必要花点时间来对他进行耳提面命。
一番客套,几多谦让,各怀心思的两方人马最终还是携手走进了云翊家的大堂。
“此乃小友所做?”师出同门,按说云翊的辈份还要高那么一点,但文人之间可不兴那什么师叔不师叔的叫法,朱熹现在能用小友来称呼云翊,那就已经是很给面子了。刚进入大堂,他就被摆放在正中的桌案所吸引,“不知可否一观?”
“适才兴起,下人不懂礼节竟为此让元晦先生久候,翊实难心安。”让人家傻乎乎地在门外站了两个时辰,连一杯茶都没有,这事无论怎么解释都不能让朱熹释怀。然而临出门前云翊还是脑中灵光一闪,想出了一个对策足以让朱熹把这事给忘掉。“如今蒙先生不弃有此雅兴,翊自是幸喜不已,还请代为斧正。”
不管是谁,想要在朱熹面前卖弄学问,那最终的结果也就是被人家当猴耍。以云翊的能耐,自然也没资格和朱熹谈经论典,但他却能用另一种方式去表露心迹引起朱熹的重视。毕竟朱熹只是圣人而非伟人,一首慷慨激昂充满霸气的王者之作就足以给他带去震撼了。
“嘶……”朱熹确实感到了震撼,不是因为云翊那手临摹自张旭的狂草已经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而恰恰就在于桌案上那首诗词的内容。
“好!好一句‘怅寥廓,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好一句‘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粪土当年万户侯。’!”忘记了身份,放下了尊严,朱熹居然转身对着云翊恭恭敬敬地以大礼相拜,由衷赞道:“小友之作读之令人胸潮澎湃,小友之志令余倍感汗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