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呢?失望?不,应该叫做绝望才对。
瞧瞧那是什么文章啊?字还是写得不错,但就其内容而言用狗屁不通来形容都算是在昧着良心赞扬了,云里雾里根本就看不懂在说些什么。文笔甚至跟后世某个傻蛋的一样,让人看了能把三年前的隔夜饭都给吐出来。
“可怜、可悲、可叹……”史浩史相公摇头晃脑,为了自己的身体着想,他只看了个开头便将这篇惨不忍睹的试卷递给了身边同僚。
“江郎才尽,想不到昔日方仲永之悲又一次重现我朝……”洪适也无法相信眼前这张试卷出自云翊之手,但事实就是事实容不得他凭借一己之好随便做出篡改。现在人家能够忍着强烈的呕吐感做出这番评价,已经算是仁至义尽对得住那两块龟板了。
“父皇,儿臣觉得以云翊之才断不至如此……”难怪都说赵恺为人厚道,在看完整篇文章后他不但保持住了那份从容,更难能可贵的是居然还会替云翊说话。
“荒唐!”每看一眼那份答卷,孝宗就觉得是有人在自己的胃上狠狠捏了一把,铁青着脸训斥道:“这卷宗是朕直接从翰林院调来,其中内容你也亲见了。其优劣自有公论,你现在还出此谬论,难不成是想指责朕和满朝文武都有眼无珠?”
“儿臣惶恐,儿臣……”赵恺原本只是在根据自己的感觉做出判断,他可真没想到过会因此而激怒自己的老爹。
“父皇!”太子与赵恺之间兄弟情深,不忍见他遭受这无妄之灾,连忙站出来打圆场道:“依儿臣之见,这云翊其年纪尚幼却盛名远播再加之最近忙杂务无暇顾及熟读经典,故而才会因一时骄纵犯下此等疏漏!”
“皇儿,太子此话虽有为那云翊推脱之嫌,却也不无道理……”太上皇最近是不怎么爱管闲事,但谁让云翊的四位外公救过自己的命,那小妖孽最近又帮这赚了不少的私房钱呢?所以,怎么着也得站出来帮忙说两句好话,看看能不能再给他一个机会。当然了,他老人家也犯不着为这点事而小题大做,这最终的决定权还是在孝宗手上。
“既是父皇吩咐,儿皇自当从命,且看看那云翊如何做出解释。”虽说如今对云翊的学问不敢再抱有幻想,但那毕竟是自己曾经欣赏过的人,再加上那小妖孽在组织能力和赚钱手段上确实有那么点可取之处。孝宗琢磨着叫近宫里来问问也不错,若他没把那两项能耐给用尽,倒还可以破格任用踹到户部去做个小吏。
“官家这个时候召见,到底是什么意思?”与已经多次进宫面圣的褚南不同,云翊即便是帮着举行了一场隆重的宋版春晚也没获得过孝宗的接见,更别提从中获得过什么好处了。而且从前来宣旨的那位公公表情来看,也不象是有什么好事在等着他。
“云公子,你还是赶紧准备一下,随咱家进宫吧!”看在何通等人的情分上老黄门还是保持着一定的礼节,但他确实没功夫在这里等云翊慢慢猜测官家的用意。
在老黄门的再三催促下,云翊安抚好家中的两个祸水,并示意卫大叔等人暗地里做好最坏的应对准备,这才换上一套崭新的衣衫出了门。一路上,他都在根据老黄门无意间泄漏的那点消息分析着:“那篇文章出了岔子?不应该啊,虽说是借鉴了一些些超前的想法,但不也还是完全顾忌到了时代特色么?而且上面没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怎么就惹得官家生气了呢?”
“草民冤枉!草民冤枉啊……”云翊捡起地上那份答卷认真看了半天,字是很象自己写的但也就象而已,真要仔细看还是能发现细微的差距。而以他的水平,还真就写不出那上面这么恶心的文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