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无声地笑了笑。
云雨过后,宋青葙俯在秦镇胸前,低声问:“羽林卫是干什么的?”
“巡查,守御宫门跟城门,”餍足的秦镇拂着她光滑的脊背,心不在焉地答,“怎么想起打听这个?要是还有精神,咱们再来。”
“世子爷……”宋青葙嗔怪地掐他一下,“人家给你说正事。五爷给我二哥谋了个羽林卫的差事,我只听过这个职位,不知道管什么,所以就问问……果然不是什么好事。”
秦镇捉过她的手握在自己掌心里,“也不算差,好几家勋贵子弟都在羽林卫当差。整天没什么事儿,要么站在门旁守卫,要么来回巡查,不累,就是挺无聊。”
宋青葙沮丧地说:“要是天下太平,羽林卫算是个好差事,可现在,我觉得五爷是别有用心……皇上只有一个皇子,以后肯定要立他为太子。五爷手里攥着皇子的把柄,还能甘心,到时候掀起宫变,我二哥担着守宫门的差事,必然第一个送命。我得想个法子,千万让他辞了差事,荣华富贵不算什么,保住命才是最紧要的。”
秦镇思量会儿,道:“羽林卫倒是每年都赶出几人来,要么是生病体弱的,要么是犯错被打残了的,却没听说有自己辞的。”
宋青葙叹口气,“要是娘在这就好了,问问娘有没有那种吃了之后有气无力的药,以后再吃点解药还能恢复过来。”
“还有这种药?我倒是没听说过。”秦镇轻轻亲亲她的面颊,“你别担心,实在没法子,我就断他一条手筋,平常生活没问题,就是不能提重物,不能动刀动枪。手筋断了,羽林卫怎么也得放人。”
“那不行,二哥还没成亲先就残了。”宋青葙连忙打断他,“明儿我去问问西兰,没准她能知道。”
转天宋青葙从西兰那里得到了答案,“吃了让人有气无力的药确实有,但是时间短,最多一两天,像是迷药那种。夫人说的一两个月都没力气,这倒是难办,寻常迷药吃多了,身体就废了不说,脑子也就跟着糊涂了。”
宋青葙垂头丧气地走出西跨院,看来这种投机的法子不行。
难不成非得将二哥弄成残废?
宋青葙默默地摇了摇头。
宋青葙这边为宋修远忧心,那头宋修远也是愁眉不展,他倒不是为了差事忧心,而是为了银子发愁。
本来他跟章安两人的俸禄,养着秋绫跟四个丫鬟、两个小厮、一个门房是绰绰有余。
现在凭空多了两个乐姬,日日酗酒夜夜笙歌不说,乐姬时不时还讨要点赏钱,诸如衣衫过时了,该缝两身新的,头上的金钗戴腻了,想换个玛瑙的。
宋修远没多少家底,吃点喝点还无所谓,动辄十几银子拿出去买衣物首饰却不成。
乐姬见讨不到好处,就不像以前那样温柔小意予求予取。
宋修远年轻气盛血气方刚,刚尝到女人滋味,正食髓知味,遭此冷落,心里抓心挠肺的难受。
可巧,这天林氏不知从何处得知了宋修远的住处,拉着宋宁远上门了。
林氏一看宋修远的宅子虽小,可里面摆设却不差,桌子上摆的,椅子上搭的,比以前在白家胡同的好强百倍,顿时又酸又妒又气,嚷道:“修哥儿,你枉为二房长子,怎不好好管教妹妹?可怜老太太尸骨未寒,至今未能下葬;可怜你大伯,为着你们兄妹操劳半生,被嫡亲的侄女赶出家门,病在床上起不来了。你说,三姑娘嫁到清平侯府,吃香的喝辣的,要什么没有?一万多两银子的宅子眼也不眨一下就赏给奴才了,怎么就容不下嫡亲的伯父伯母?你说,你还是宋家的子孙吗?”
一边数落一边嚎哭,泪水就跟不要钱似的,啪嗒啪嗒淌得极快。
宋修远早听宋青葙提过除族之事,见林氏还有脸找上门来,冷冷地说:“我自然是宋家子孙,却不是你们的宋家……宋太太莫非忘了,是嫡亲的伯父伯母把我们兄妹除族的,也是嫡亲的伯父伯母教导得好,否则我那性子软和的妹子还学不会这种赶人的招式。你们白住了十几年,既然宋太太今天来了,不如咱们就把十几年的租金清算清算。”
林氏一听这兄妹俩没一个有人性的,急了,擤擤鼻涕道:“你们这群白眼狼,怎么不想想当初你爹娘都不在了,是吃的谁的,用的谁的?现在过得好了,嫁得好了,就翻脸不认人,白养你们这么些年。”
宋修远笑了笑,“宋四姑娘不是嫁得更好,顺义伯府,贵妃娘娘的娘家,宋太太何必舍近求远,不求自己的闺女,反而来求个外人?”
林氏被堵得没话,瞧见傻愣着的儿子,拧了他一把,道:“修哥儿,不看僧面看佛面,你大哥正科举举仕,好歹拉扯他一把,日后他高中了,定不会忘记你的恩情。”
宋宁远自幼读书立志科举,是被老太太捧在心尖尖上的,而宋修远就是个混混,跟付氏一样不受老太太待见。
此事虽与宋宁远不相干,可过去受到的责罚,宋修远却没忘记,仍是冷了脸道:“宋太太真是记性不好,我没有什么大哥,就有个嫡亲的妹子。”猛然想起,宋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