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身子都酥麻麻的,她急忙推开他,四下张望一眼,“光天化日,你干什么?”
秦镇再度捉住她的手,浅浅笑道:“放心,这里平常没有人走。”
宋青葙试探着问:“世子爷觉不觉得,咱们府里的人好像特别少,要是一个人出来走动,还挺瘆人的。”
秦镇道:“我陪你,要是我不在,就让你那个会功夫的丫鬟陪着。”
要是没有碧柳呢,是不是就不能出门了?
宋青葙暗自思忖,也不知道秦镇前头那个过了大半年的妻室,是怎么处理的,会不会也是秦镇陪着?
如此想着,心里颇有点不是滋味,脸色也暗淡下来。
秦镇时时注意着宋青葙的神情,见她神色不虞,稍稍猜测到几分,伸手指了指树木掩映下的一处青砖小院,道:“我上次成亲的地方,那时还不是世子,没搬到望海堂……杨姑娘就住在那里。”
杨姑娘?
宋青葙很敏感地注意到这个称呼。
秦镇吞吞吐吐地说:“我与她并无夫妻之实……成亲那天,她哭得人事不知,我就歇在外院,后来来过两次,她见到我就跪下磕头,也不说话只是哭……我又不是那种离了女人不能活的人,就由得她去了。”
宋青葙一下子想起自己在喜房号啕大哭的情形,秦镇定是非常失望而且难堪吧?
娶一个这样,再娶一个还是这样……
宋青葙心里一酸,望着秦镇的目光柔软而温存,“那天,我,我以为嫁的不是你,后来看到竟然是你,我没有不想嫁……我问过大舅母,她说,提亲的人穿鸦青色衣衫,我,我见过你几次,你都是穿灰色……谁让你没事干换衣服!”脸越来越红,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却蓦地高了,还顺势轻轻踢了他一下。
秦镇已经知道宋青葙是愿意的,却没想到她会亲口说出来,一时不知说什么,就直愣愣看着她傻笑。
宋青葙恼道:“你笑什么笑?我再不理你了。”抬脚往前走。
秦镇大步追上她,扯住她的胳膊,将她箍在怀里,低低道:“阿青,我没笑你,我心里欢喜,是真欢喜……那天我在你家房顶上看你理事,我就喜欢你了,我就想这辈子只要能跟你成亲,让我干什么都愿意。”
宋青葙很快反应过来,掐着他的胳膊问:“你什么时候爬我家屋顶上了?去了几次,有没有人看见?你,你纯粹是坏我名声!”
秦镇握住她的手,“别掐,免得指甲疼,我告诉你,都告诉你。就是在观音寺街见到你那天,我不知道是你家,看见你以后才知道,我在得月楼听到那个半大小子跟人说郑德显和丁二的事,一时好奇才去了……我都是夜里去的,没人看见……也没去几次,能有七八次,或者十来次,肯定不到五十次。阿青,我看见你熬夜绣嫁妆,你脸上一丝笑都没有……我心里难受得很,我以为你不情愿,我想过放下你,可我舍不得。一想到以后你可能嫁给别人,我心里就堵得喘不过气……阿青,你信我,我会待你好。”
宋青葙定定地看住他,突然,咬了下唇,低声道:“又是这一句,能不能换句话说?”转身又要走。
秦镇拽住她,低头吻了下去。
这并非他们第一次亲吻,却是第一次这般缠绵而契合,热烈又温存。
他的手搂着她的纤腰,她的手环在他的颈项,唇齿相依辗转痴缠。
所有曾经有过的酸楚、伤痛、纠结或者哀伤,尽都在亲吻中化成蜂蜜糖水,甘之若饴。
仿佛只是一瞬,又仿佛已过了天长地久。
秦镇终于松开手,垂眸看着宋青葙。宋青葙鬓发凌乱,眼神迷离,更添几许怯弱,红晕未散的脸颊像是春日初绽的桃花,粉嫩馨香。
傻傻地看着,心底满满的尽是欢喜,是怎样控制也无法隐藏的欢喜。
此时的清平侯却不像儿子秦镇这般幸福,他正为老夫人焦头烂额。
秦镇拉着宋青葙一走了之,老夫人盛怒之下,想起“养不教父之过”“上梁不正下梁歪”,于是饭也没好好吃,坐着凉轿就到了菱花轩。
清平侯一直觉得娘亲是因为日子过得太顺,太顺了就闲得慌,闲得慌就想挑事。
先是挑他的事,挑白香的毛病,现在白香躲在跨院足不出户,她一个老夫人犯不着跟陈姨娘这个妾室斗气,于是就把主意打到秦镇身上。
秦镇传出克妻的名声后,老夫人着实消停了一阵,每天拜拜菩萨读读经,隔三差五到三圣庵跟慧真师太修习点佛法。
可等到秦镇二十三岁,亲事还没有着落,老太太又坐不住了,请官媒打听了半天。她看重的人家,人家不愿把闺女嫁过来,愿意来的要么是嫁不出去的老闺女,要么就是另有所图。
老夫人思量半个月,决定决定从自己的娘家亲戚中选个贤惠的孙子媳妇。
杨娇是老夫人的侄孙女,在家行四,长相一般,但胜在脾气好,面团儿似的,想捏成圆的就是圆的,想捏成方的就能是方的,毫无主见。
老夫人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