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市街不比演乐胡同,早就安静下来,得月楼也打了烊。
秦镇拍开门进去要了纸笔,提起笔后,他才醒悟自己还不知道女子叫什么。女子闺名是隐、私,不能轻易打听,可她姓什么呢?
秦镇懊恼不已,这么重要的事儿,怎么就忘了打听?
思量半天,写了一句话,“郑德显养在外面的那个是男子,不是女人,你不用担心。”写罢,觉着不妥,一把攥成团扔了,再写一张,反反复复写了七八张纸,终于撂下笔,把纸凑到灯前烤干墨,叠成小片攥在掌心,吩咐远山,“我出去趟,你把那些纸烧了,别让人看见。”
秦镇来到扁担胡同,熟门熟路地翻墙进去。
西厢房还亮着灯,窗户纸上映出女子袅娜的身影,有轻柔的声音不疾不徐地传出来。
秦镇的心像被烙铁熨过一样,奇异般地变得安定下来。
他想起她身边那个步履沉着的丫鬟,不敢靠得太近,仍是隐在西府海棠枝上。
又过了些时候,灯灭了,秦镇屏息上前,将攥在掌心已经有点濡湿的纸,贴着地面塞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