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斈已在门外守候,孟媛岂能再入睡。Du00.coM早早便在屋里,梳洗装扮。
铜镜之中,孟媛衣裳换了一身又一身。
红,她嫌过于妖娆,绿,她觉甚为淡雅,白衫太素,蓝裙也不好,百般纠结两个时辰,该如何穿着,仍无定数。
魏斈已入厅堂,可把孟媛急坏了。
孟娟在旁笑道:“姐姐姿色,何须靠衣裳,这也不好,那也不好,若是难决定。我去唤姐夫上来,让他替你挑选。”
孟媛着急说道:“娟儿休得胡闹,女子闺阁,哪有让男子涉足的道理。再说我这衣冠不整,让他看见成何体统。”
孟娟早没了耐心,哪还理她说了甚,兀自下楼,笑说道:“姐姐要快些,若是在拖延,我可要引着姐夫上来看。届时,姐姐若还是像现在这般没有定夺,让姐夫看到你只穿肚兜,衣不遮体,可不许怪我哦。”
……
魏斈好耐心,不急不躁,只管正襟危坐。
孟恒看到孟娟下得楼来,唤道:“绢儿,你家姐可有收拾妥帖?”
孟娟嘻嘻笑道:“她呀,是羞见檀郎,兀自躲在房中。衣裳挑了千百次,就是拿不定主意。”
孟恒怨道:“这闺女,一点不懂事,怎能让人如此久等。”
魏斈说道:“叔父,等等也无妨。”
孟娟背着小手,信步走到魏斈跟前,绕着他转了三圈,而后又细细打量他。
魏斈不知这丫头要作甚,慌忙整理衣裳褶皱处。
孟娟嬉笑道:“姐夫,长得真好看!”
魏斈听罢,莞尔浅笑,说道:“绢儿谬赞,人之外表,皮囊也。”
孟娟又看他坐姿如钟,纹丝不动,笑道:“姐夫适才在门外,可是站如松,足足等了两个时辰,而今落座休息,久持坐姿,岂不累哉。”
魏斈说道:“君子慎言行,坐立当有形,焉能以小节而尽失为人之礼仪。”
孟娟无心打趣他的呆板,忽然拉住魏斈衣袖,说道:“姐姐,至今挑不出合乎心意的衣裳,姐夫不如和我一道上去为她挑选。若是傻傻等她,只怕日也落了。”
那魏斈惊道:“小妹万万不可,擅闯女子闺阁,是为轻薄,君子所不耻,稍等片刻就好,无需催促她。”
孟娟耍起无赖,说道:“你们都已有婚约,怎能算作是擅闯。”
魏斈不肯服从她,稳稳坐于椅子上,说道:“夫妻尚有举案齐眉,相敬如宾之说。她慎衣着,是要以礼待我,我岂能无礼。”
孟恒看她闺女胡闹,喝道:“绢儿,不可胡闹!”
孟娟挨了一顿臭骂,不敢再和魏斈纠缠,委屈地说道:“也不知曲水流觞开始了吗。”
……
话说,孟媛在楼上,听到楼下喧闹,生怕她妹子当真引了魏斈上楼,只好急匆匆选定衣服,盘起了头发。
她对镜一照自己装束,已无大的不妥,这才肯下楼见客。
楼下三人都等她,而今她千呼万唤始出来。
孟媛身穿齐胸襦裙,外套一件粉色小袄,竖起高高锥髻,单插一株桃木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