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人已眠。Du00.coM孤月高悬,凉风袭袭。热闹一天的牧家,此刻也安静了下来。之前的灯红酒绿也悄然而逝,处处可闻的是一片酣眠之声,由此看见如梦人心中定是畅快无比。
牧家庄园深处,牧天恩的居住之所。
偌大的厅堂,现在只有牧野和牧天恩两个人,两人都是默契的不出声,好像害怕打破这一刻的安静一般。
牧天恩一身灰衣,负手而立,仰望着正堂的一幅壁画,刚刚点燃的三支禅香冒出絮絮的烟,衬托着那壁画更加的神秘。牧天恩双眼炯炯有神,一点也不像一个迟暮的老人,更像一个英勇的战士,整个人一动不动,双眼也停止了眨动,唯一动的就是那嘭嘭嘭的心跳声。
牧野觉得这壁画好可以牵动老爷子的心,一副画好像比什么都重要一般。
牧野白袍袭身,悠然的坐在椅子上,不急不慢,也不去打扰沉思的牧天恩,静静的等待后者开口。
牧天恩的居住之所,牧家的其他人很少进来。在牧野的另一个记忆中,就算是作为亲孙子的他,也只是在幼年不懂事时进来过,那时候牧家的人还不知道自己能否成为玄者,对自己皆是百般要好,牧天恩也是当他为心头肉,那个时候在他的记忆中这幅画就是存在的,牧天恩早中晚都会焚香膜拜。
在确定牧野不能修炼,不能成为玄者之后,他就在没有来过这里,今天是很多年来的第一次…。
他能够从那飘起的絮絮香烟中闻到一股敬仰的味道。
“你可知道我每天焚香膜拜的这幅图画是什么。”片刻后,牧天恩有点伤感的道。
这会儿牧野也收起心中的那份闲心,开始认真地端详墙上的壁画。
以牧野的眼光看,这画肯定不是出自名家之手。
青山秀谷,绿水悠悠,只是一副非常普通的山水画,看起来貌似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牧野真的不明白它是什么。
但是结合牧天恩那股悲伤之情,他就可以确定,这是或许是后者为了怀念某个东西,某个地方,某个人自己所画的东西。
“咳咳!”
想到某个人时,牧野尴尬的发出了声音,自己从来没有听人说过奶奶的事情,这副画不会是老爷子的初恋之地吧!
这种龌龊的想法只是在牧野的头脑中只是闪动了一下,之后便被牧野抛出脑后,之后谦虚的说道:“爷爷,我猜不出来。”
“我们牧家在承德屹立四十多年,你知道在这之前,我是哪里人吗?”牧天恩依旧没有转身,还是那种语气,继续询问道。
这点牧野还真不知道,记忆中他也问过父母,看他们的那一副表情,好像也是不知道,这件事情恐怕除了牧天恩,真的怕是鲜有人知了。
“不知道。”牧野继续摇摇头。
“这些事情压在我的心头已经五十几年了,原本以为没有人替我弥补这一份遗憾,没想到在这迟暮之年,老天竟然体恤我的苦心,让你成为我牧家子孙。”牧天恩缓缓转身,那一双炯炯的眼睛之中,好像有一层雾水,此刻,好像是有什么伤心的事情涌上他的心头。
“爷爷,你说,只有是我能够做到的事情,孙儿肯定竭尽全力的帮你去完成,就算是拼掉这条性命。”牧野站起身,握住老人那一副颤抖的双手。
牧天恩说有自己这样的孙子不易,自己有这样的家人,何尝不是这样,这份亲情注定了自己用这一生去呵护。
这会儿牧野看着面前的这老人,好像真的老了很多,如果不是有自己这个小辈在这里,他的泪水恐怕早已经夺眶而出了。
真不知道这老人每天面对这样一幅粗俗的壁画,每天都要流下多少泪水。
扶着老人坐在椅子上后,他伸手将一旁的茶壶提起,给老人到了一杯茶,然后牧野站在一旁,敬听后者的下文。
老人欣慰的一笑,能够拥有这般儿孙,隐藏在心中的遗憾顿时少了七八分:“你能够结识圣光皇朝的四皇子,想必对于巴蜀也有一点了解。其实在整个巴蜀,像圣光王朝这样的势力还有很多,就我知道的能够和他们并肩的就有三四个。
他们的实力比我们承德,不知道强大几百倍,几千倍,在哪里就算是天地玄境的弟子,也只能是垫底的。
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我知道你只有去了哪里,才能够拥有更加强悍的实力。在这件事情是牧家没有人会阻拦你,所有人都会是你坚强的后盾,支持你飞向跟家辽阔的天地。
只是我希望你选择的时候能够弥补我一个小小的遗憾。”
说道这里,牧天恩明显的一停顿,看着一脸好奇的牧野。
继续道:“其实我当年是银月谷的外门弟子,因为遭人诬陷,才被逐出师门,我希望你能够进银月谷,在帮我杀一个人。”
一向和蔼可亲的老人,眼中也是闪过一道杀气。那种埋藏五十多年的仇恨已经折磨他很久,如果不是银月谷有着明确的规定,被逐弟子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