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老头和女人就能让他慌成这样,以后还怎么在这书里活下去?
秦衷冷冷一笑,捏着袖子自语道:“又不是我愿意做这个人的,老天既叫我成了他,我这就是他!那等鬼话我再也不说,谁爱有什么怀疑跟我无关!”
这样的话一说,秦衷顿时觉得胸中的郁气一扫而空,原本他便不是谨慎之人,二十来岁的人了,在家里、在学校却还是一幅肆意而为的孩子性子,这不过两日一夜的功夫,叫他憋了多少委屈!
可是,他秦衷又不是女娃娃,哪怕想父母了,也没有哭鼻子让人哄的道理。
他既活了这两世,上一世虽稀里糊涂的没了但一直活得爽快不扭捏,这一世难道却反而他改了性子战战兢兢的过这一世?
秦衷起身往书桌翻了翻,翻出一本字帖,自己慢慢摆弄着磨了一砚墨汁,拈笔写了几张,也不故意模仿秦钟的字迹,只依着字帖来。
一时写了十来张,这才作罢,往里挑了十张好的,仔细收了一旁。
秦钟什么的为人习惯他不知道,也决不会刻意模仿他。所以,这些出现过的、秦钟身边的人,都必须得渐渐的习惯他——秦衷。
少时,秦衷又叫兰花,却见是莲花走了进来,他便问道:“兰花怎么不见?”
小莲花儿说道:“兰姐姐往姑娘那里去了,明珠姐姐在廊下做针线,不知大爷要吩咐什么?”
秦衷问她:“你会收拾桌子么?”
小莲花儿道:“这却是我做过的。”
秦衷听了,倒底有些不放心,自己洗了毛笔,才叫她来收拾。
彼时秦衷又往小榻上坐了,一边又问小莲花吴府里的人物,她虽不如明珠兰花嘴俐,倒也未曾十分蠢笨,俱说的十分清楚。
原来这吴府的老太爷七八年前便去了,只留下寡妇独子,岂知独子四五年前也一病死了,幸而尚有两个孙子,吴老太太才未曾悲怮太过。吴老太太一生只有一个儿子,两个孙子,家里并没有女孩,故而对秦可卿十分珍爱,虽是干女儿,与亲生的也不差什么。
那吴家的大爷去岁与一位老翰林家结了亲,前几日才得知坐了胎,这才叫吴老太太绊住了几日未曾过来。
之前秦可卿的定亲、及笄大礼,俱是吴老太太一手操持。而后的几日,更是隔日便来为可卿打理嫁妆,安排婚姻大礼,指点为妇之道。
秦衷这几天仍是黎明便起身往葛笑山家中读书,下午才回,但因贾府迎亲的日子越来越近,府中虽人人无不喜气盈腮,但也人人俱忙碌不已,反倒是未曾过多留意秦衷。
秦衷每日去给秦业请安时,便听他几句教诲,偶尔往花园里自去玩耍。
他忽然的变成了小孩,虽也有许多不便之处,但重新又得来一次童年,这样的经历谁又会有?
不再自寻烦恼后,古人的生活让秦衷觉得很有意思,琴棋书画、诗词歌赋、第一美女,又有几人能如他这般悉数经历过?
秦府里人愈发觉得他们家的大爷性子活泼起来了,往日时常腼腆的脾气也渐改了,更是爬树掐花掏鸟窝一样不落,好在秦业觉得他的功课没落下,家里人又实在是忙便也没深管,其他下人见了,倒只以为是府里喜事把他乐得。
谁又知道,这并不是“秦钟”变了,而是“秦衷”未曾掩饰的本性?
却说秦衷肆意过了几日,这日下午放了学,便瞧见贾蓉领着两个小厮往石桥街口立等着。
秦衷见了他带了许多东西,里头就有两株姝丽妙容的茶花,哪有不知的,这厢便走了过去,未语先笑道:“姐夫可寻着什么好东西了?”
贾蓉笑道:“得了你的指点,倒寻了几样不俗的小玩意儿,只是不知兄弟可能瞧上。”
秦衷道:“姐夫给的,谁会不喜欢?”
贾蓉这才安心,吩咐了小厮把手里捧着的东西往秦衷的骡车上堆了,又从怀里掏出一物,递予他。
秦衷接过一瞧,眼前便是一亮,这玩意儿不是旁的,却是个核桃大小的西洋怀表!
秦府里自然也有西洋座钟的,但只有秦业的正房里的那么一座,秦衷时常要看时辰却要问人,不然那砂漏看着十分麻烦。
秦衷把它放了手里把玩,揭开嵌宝玫瑰金表壳,里头却是红宝点的十二钟刻,表针底下珐琅彩描了一个金发碧眼背生肉翅的小西洋天使,虽只有一根表针让他看着有些不习惯,可这样精致难得的东西哪叫他可以丢得开手!
贾蓉在一旁得意道:“这是外国进上的,昨儿才叫我从老爷那里磨来,勉得叫人糟蹋了,要我说旁人岂配这样的东西?”
秦衷将表往手里握了,笑眯眯道:“确实,令府除了你太太这位正经主母,谁又配戴这样的表了?姐夫真是知我心意,我却笑纳了,往后必定日、日、佩、戴!”
贾蓉听了,愣了一下,急道:“好兄弟,这、这却是……”
这却是给你姐姐的!
只是这话怎好说出?
明面上说的,确实是给秦衷的。贾蓉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