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但凡较弱者都会被淘汰,不得留在西桑城,需分流到宁家的其他三处基业。
而今年正好是逢三年一次的武评。
宁无痕年满十六,自然需要无条件参加。
宁青原本想在宁无痕年满十六岁就将其逐出家门,毕竟宁家不养废物。但今朝宁无痕可以修炼,按照族规需要进行一次考核,再考虑具体分派。
不过在宁青看来无非就是让宁无痕多了一条选择的路,以他的眼力,宁无痕此生注定成不了大事。大不了退一步,从逐出家门变成分派其他地方去。
名义上还是宁家人,但地位必将一落千丈。
宁川不发一言,只是捧着一杯茶望着窗外的细雨,偶尔品上两口。
宁青说完,瞧了一眼宁川,问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别到时候又埋怨我不近人情。”
宁川笑了笑,摇摇头,沉默许久,他岔开话题,问了一个在宁青看来很莫名其妙的问题,“你说人一旦老了是不是就糊涂了?又或者就没有了年轻时的血性了?”
宁青紧蹙眉头,不明白宁川这句话的意思,“你这话是何意?”
“我觉得人老了就该隐居幕后,以求个安享晚年,落叶归根。而不是插手一些本不该插手的事情,你老了,知道吗?”宁川古井无波道。
“嗯?”宁青鼻息哼哼,语气淡漠道,“你是在埋怨我不该插手宁家的事情?”
“其实,我才是宁家的一族之长。”宁川长叹一口气,重重道。
我才是一族之长!
区区七个字,足以看出宁川态度的转变,新老两代宁氏家族的真正掌权人隐隐出现了对峙的趋势。
宁青脸色一变,不是被惊的而是气的,他咬紧牙关冷冷道,“你翅膀硬了,开始数落老夫起来了,不简单啊,宁川宁族长。”
“这么多年,宁家发展的如此顺风顺水,若不是老夫一手把关,你以为宁家能到这个地步?要知道这里是西桑城,帮派分据巨头林立,稍有不慎就会被人蚕食吞并,这些年多少家族辗转间覆灭你看到的还少吗?宁川,你说这番话的时候,有摸着良心?”
“所以,你学会了委曲求全,学会了低头!”宁川无奈的摇摇头,点评道。
“低头?”宁青吐出一口浊气,知道宁川言下之意指的是东皇柳家逼婚一事,口气强硬道,“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这是生存之道,何为低头?”
“若不是你那废物儿子大逆不道,以为凭着一腔热血就能扭转局势,事情也不会闹到那个地步,害我宁家白白在西桑城遭人笑柄,还无故搭上一条命。此事我没追究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不然老夫早就手刃了他。宁川,你心里有想法,大可就事论事,但别将所有的恶果都加到老夫的头上。”
“我儿无错。”宁川五指捏碎茶杯,沉声道,“自始至终都没错,错的只是我们,所以宁川绝对不会错第二次。”
“西桑城下一战,还没有结束,无痕既然说要杀上东皇,那么他就一定会去,我不认为他输了。”宁川压低声线,异常沉稳的说道。
“哼。”
西桑城下一战,宁无痕提刀立誓一年后要杀上东皇屠斩柳家,在当时被很多人听在耳里,宁青自然也知晓,不过对此他从未认真思考过,显得极为不屑。
“我倒是要看看,他一年之后是如何杀上东皇城柳家的。”宁青不屑道,“这个世间靠得是实力,是拳头,不是三两句誓言就能做到的。还说我老糊涂,老夫看你也差不多,把你的儿子依仗的这么重,难道忘记了他可是当了十六年废物的宁家少主。”
此番话无异于在揭往日的伤疤,但对此宁川却是一笑置之,只回了一句话,“你看不到无痕血溅东皇的那一天的!”
宁川双手负后,不再理睬宁青,独自徜徉进雨中,随着雨雾渐行渐远。
许久,雨雾中才传来一声平淡的话。
“我儿曾经说过一句话,杀宁青再踏柳家。”
“你应该记住,这是无痕说的。”
雨落声至,活了不下一甲子的宁青愣在当场,竟然不知如何去反驳。
那随着屋檐断成一线的雨珠,不知何故让他捕捉到了一丝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