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点 伦敦
飞机在伦敦私人机场降落,彭绍找了辆轿车把郁峰夏晨拉上往伦敦的舰队街开去,舰队街是伦敦报业的集中地,比如《泰晤士报》、《金融时报》、《每日电讯报》,英国(BBC)和路透社也都设于此。du00.com
他们已经到达舰队街,彭绍找了个车位停了车,叫他们两个人坐在车子里等他去去就回。
彭绍下了车,夏晨凝目望向车外埋头匆匆路过的人群询问郁峰“在小学那场寻宝游戏你真的在?”
郁峰神色凝重“我在飞机上已经说过,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夏晨双目乏起一片迷茫“我为什么记不得你呢?彭绍说你是小舌头,我为什么一听小舌头这名字眼泪就掉下来,这表明我那时候一定是认识你的,而且很深刻,为什么我现在一点印象都没有?”
郁峰定睛注视夏晨,因为夏晨又流下眼泪“你怎么又哭了”
夏晨用手擦拭眼泪苦苦一笑“我现在真的一点也不想哭,我根本就控制不住,我现在情绪很乱,根本不可能会哭”
郁峰无法理解为什么会这样那就只要避免说那三个字,免得又不自觉的流泪。
夏晨沉默着,视线一直落于车窗外。
郁峰也是,郁峰其实比夏晨更烦躁,他想起在爱丁堡上飞机前,夏晨在车里的那次微笑,像月亮的模样,他似乎见过,却又不肯定。
彭绍回来了,手里还多了一份报纸,他启动车向伦敦大学国王学院滑铁卢校区开去。
他们到达滑铁卢校区时已近夜间八点,但依旧没有一丝夜的痕迹,天还有些透亮,彭绍停下车,领着他们往一片绿油油的草地上走去,草地的边缘有条小径,小径曲折地伸进灌木丛,走出小径就看见一栋黄色的大房子,房子两边是各种颜色斑斓的树木《树身被油纸包裹,拿着颜料随意上色,创意似乎是来源于中国的油纸伞》,米黄、海蓝、亮橙,对比十分鲜明,相互辉映,就像是进入安徒生的童话世界。
郁峰深吸了口校区渊博的书气,似乎还嗅出了不知名的花香。
彭绍立在这黄色房子的大门前,在他进去前他回身凝视夏晨“你父亲就住在里面,我听说他住了十九年”
塞雪听完心潮起伏不定,十九年,她已经有十九年没见过她父亲,夏晨想不到她父亲竟然在这里住了十九年。
郁峰此刻也思绪万千,他母亲离开他,也不正好是十九年。
房门未锁,彭绍一轻推大门就已打开彭绍望了望夏晨片刻才走进去,夏晨站在门外不知是犹豫还是激动,只见她屹立不动。
郁峰走到夏晨的身旁故作轻松一笑“一起进去?”
夏晨默默凝视郁峰片刻才点头同意,似乎郁峰这句话给了她充足的勇气。
走进大门就是个客厅,客厅里有几排摆满各种书籍的檀木书柜,几张皮质长短沙发,考究的木制桌子,暗黄的壁灯恰到好处的照耀房内的各个角落,灯光既不刺眼也不黯淡,在靠近书柜旁边的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看上去有五十上下,穿着件棕色粗呢的敞襟外衣,他并未注意到有客人到来,他靠在沙发右手托着下巴,左手翻阅他放置在大腿上的书籍,郁峰十分好奇那本书的内容是什么,竟然这样吸引夏晨的父亲。
彭绍此时把郁峰拦着,意思是让夏晨一个人进去,郁峰彭绍就在客厅边上停下了脚步,夏晨没注意到彭绍与郁峰的举动,她目不转睛的注视着他的父亲,十九年了,就像是一个华丽短暂的梦,就像是一段残酷漫长的笑话,曾经的点点滴滴又重新回到夏晨的脑海之中,散不开,挥不去。
她父亲离开的那天,她心里的天空在褪着颜色。
她的泪滴了下来。
眼泪,有时候是为了想起一个人,有时候是为了去忘记一个人。
有时候是为了去狠自己。
夏晨的泪是为了提醒自己,至少,至少。。。还有一个值得她去哭泣的人。
夏晨的父亲听见脚步声,他显得十分诧异,似乎在这栋房子里已经很久未有外人进来似的,夏晨父亲微微抬头,他看见夏晨,虽然多年未见,但父女之间那一份无法解释的感应,他已知道她是夏晨,夏晨父亲感到十分惊讶。
他认出了她,他十分激动站了起来,先前那本占据他心神的书本,“啪”的一声沉沉的掉到地上。
就像心里藏着多年的石头一样,今天终于可以把它远远的抛开。
有一种感情无论经过多少岁月它永远不会淡化,那就是亲情!
夏晨沉默着,她父亲沉默着,但他们的双眼是激动的。
也许当我们最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往往也是我们最沉默的时候。
彭绍拦着郁峰是觉得,夏晨和他父亲一定有许多话要说,可是没有,夏晨没有,他父亲也没有。
彭绍走了上去向夏晨父亲尊重招呼“夏先生”
夏先生眨了眨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