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什么搞啊!什么破路!”
“有种买飞机去!没看见前面又堵上了吗?这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堵,你不知道啊?”前面的司机伸出头来看了一下后面的车牌,从鼻子发出哧笑道,“难怪,你他妈一看就是他妈的外地人,跑这来撒什么野啊!这路是你们家的啊!”
后面的人不敢吱声了,闷嘟嚷着:“什么破路,不过年不过节又不是上下班高峰的堵什么呀?”
羊洪虎走下车子,手搭凉蓬往前面看了一下,道:“早呢,堵得太长了。Du00.coM叶书记,要不咱回头。”说着话,羊洪虎一回头,后面已经是长长的车队,喇叭声,催促声夹杂着骂娘声,不绝于耳。
“下去看看。”叶静宜打开车门,缓步而下。
三个人在车缝中左拐右转地走上人行道。
“唉!这倒头路,妈的,没有一天不堵,这么多年了,怎么就没人管管的呢?”
“管?管个球!当官的也不走这条路,他们的孩子都到市里去读书了,哪管你老百姓的死活。”
。。。。。。。
行人边走边骂。
“这要是上学放学的时候,该怎么好啊!” 叶静宜心里正在想着,课间时间到了,只见从路边的校门里峰拥出无数个学生,一齐向马路对面挤过来。
学生对堵在路上的车辆似乎是熟视无睹,灵巧的身形在车前车后鱼儿似地直窜,向着自己眼中的目标食物进发。
一阵饼味肉香扑面而来,原来紧巴巴的两车道马路对面就是无数个食品门面,大门洞开,尽管已经很拥堵,店家还是不管不顾地都把各种诱人的美食尽量往前面摆放。
此次堵车的原因很简单,一辆正常行驶的车子突然到马路最窄处抛了锚,司机下车察看,迎面驶来的另一辆车正好撞到这辆正在打开的车门上,抛锚司机受点轻伤,双方为此争执不下,马路就此卡壳。
这条东西走向的育才路因为是次干道,确实是不宽,但造成堵车的的地方,恰好又是最狭窄的,可称得上是咽喉部位。
叶静宜目测了一下,造成咽喉的主要原因是一家的店面明显地凸了出来,比两旁边的人家要凸上前一米多宽,这就给本不宽敞的马路带来致命的重荷。
附近的居民说,每天学生上学放学的时候,这里就堵得不成样子,车子根本没法开,知道这里的人都选择绕道而行。但学生没有办法,有的从东往西,有的从西往东,像一群群蝗虫一样的碰在一起又各自离去,交通事故更是频频发生,为了躲过高峰,不少家长早上都在原来的时间上提前半小时起床。。。。。。
当天晚上,叶静宜主持召开上任以来的第一次常委会。
虽然会前没有任何征兆,但从叶静宜一天的行动轨迹,杜少华还是能猜个**不离十,他悄悄地探了一下符世跃的口风,果然不出所料,真是为了那条育才路。杜少华暗自思忖,一丝窃喜爬上眉稍。
八大常委叶静宜都已经见过,在见面仪式上还一起喝了酒,碰了杯,但这里面到底有几个能和自己坐一条凳子,她着实心里没底。
会议定的时间是七点钟,现在是六点五十八分。
椭园形的会议桌,中间是一大束铺陈得很张扬的鲜花,九大常委的位置几乎是两两相对地绕桌等距离。
叶静宜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还差一分钟。她扫视了一下在座的常委,按照自己的了解,在心里对他们一个个地快速过滤了一遍。
平时的老烟枪子们摸出烟盒,看了一眼叶静宜旁边仍然空着的位置,又把烟收了回去。因为县委书记是个女生,如果没有杜少华的带头,谁也不想做这个出头鸟。
随着两声音咳嗽伴着慢条斯理的脚步声,杜少华走了进来,扫了一眼那个平时属于自己的位置,想着它现在已经坐到了别人的屁股下面,而且还是一个女人,年轻的女人,这让他再次生出无以名状的失落感。
杜少华落坐,时间正好跳到七点整。会议室里很安静,这些大鳄们一个个都悄然把目光集中到这个身材纤小女人身上,看着她的第一把火到底以什么作为燃料。
“同志们,今天是我来到东远招集的第一次常委会,主要议题只有一个,就是扩宽育才路。上午我在县城转了一圈,总体而言,我们这个城市还算不错,环境整洁、秩序井然,特别是我们教育发展得很好,不大的县城随处可以见到上规模的学校,这无形中提高了我们城市的品味,都是在座各位努力的结果。
我不知道我们其中有没有人住在育才路附近,或者早早晚晚的上班路过那里。不瞒大家说,看了大半个县城,我的心情是敞亮的,但是看了一眼育才路,那里不只是车堵人堵,也让人心堵。试一想,成千上万名中小学生在同一个时间段,心急如焚地汇聚在一个只有几米宽的喉咙点,再加上各种过往的车辆,那会是一个怎样的场景?
所以,我的第一个决定就是拆除学校对面的那排房子,扩建育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