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打开一丝缝隙,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俞长明深深地吸了一口,顿觉心旷神怡。Du00.coM每天生活在自由的天地,体会不到自由的珍贵,当你真的失去自由的时候,才知道外面的空气原来是这么的美好。
“无论我将来在仕途上能走多远,都绝对不能做违法乱纪的事情,自由太可贵了。失去自由也就没有了自尊。”俞长明暗暗对自己说。
“长明,长明,长明你可回来了。”正在门前菜园里伺弄蔬菜的母亲刚看到儿子的车子,就连忙奔跑过来。
“我的儿呀,让娘好好看看,他们没有打你吧?”母亲心疼和辛酸让母亲泪水涟涟。
“妈,没事。你看我这不好好的吗?”
“回来就好。”父亲吸了一口烟,沉着脸说。
“老头子,快打电话给长星,让他一起回来,好好团聚团聚。”母亲唯恐儿子再被人带走,紧紧地贴在俞长明的身边。
不一会,长星小萌两口子人城里回来了,买了好酒好菜,一家人杀鸡剖鱼、淘米摘菜,好一顿丰盛的午宴。
“不等等我,这就吃上啦!”一家人正准备端杯,一个声音传来。
众人抬头一看,却是那个表姑父假半仙,笑盈盈地咽着口水,踱了进来。
“嘴可真长!”长星笑着低语道。
“不许乱说!”母亲唬了脸给了长星一筷子。
“长明啊,我是来向你道喜的。”表姑父坐到桌边,不客气地找了个大杯子,自酌不宜浅。
一家人自然知道这个表姑父是来蹭饭的,大家基本不拿他的话当真,只拿眼睛看他。
表姑父自饮一杯,道:“我早就掐算过了,长明这一次的灾难是在所劫难逃的。往后你就好了,仕途顺畅,飞黄腾达了,当了大官别忘了赏表姑父一碗吃。你小子桃花运不浅啦!”
虽然,也许这只是表姑父的一时胡诌,但至少让一家人心理平衡了不少,也安慰了许多。
饭后,等表姑父云游去了,父亲又点燃一支烟,开始说话。
“长明啦,没想到你会有这段磨难。唉!这几天,就不是人过的日子,你妈差点倒下。”
“我听说,就是袁士贵的小舅子那个狗日的姓梁的捣的鬼。谭九斤的老婆气病了,逢人就骂,说只有这个姓梁的知道根根底底,他因为没有包成修路工程怀恨在心,使了这个一箭双雕的诡计。”长星见没有打断他,又继续道,
“要我说,长明,你就别端共产党这碗饭了,有什么好!他妈的,整天累死累活的跟他干,官没当多大,还落得这样的下场。听说有的人在里头骨头都被他们打折了。长明,他们没有打你吧,看你又黑又瘦的,肯定让他们给折磨的。”
“这帮挨千刀的。”一旁的母亲又落了泪。
“你少说两句!就你知道的多!”俞老爷子心疼儿子,这也是他心里的痛,他不愿意再揭伤疤。
“反正长明没必要去受这份罪。我们家有的是钱,也用不着去巴结哪个,城里的门面房马上就要开盘了,我们一起去做生意,吃香喝辣自在得很!在这乡里干,一年也挣不了几个小钱。”
“长星你少说两句,你知道什么啊?就知道吃喝!”小萌剜了长星一眼,道。
“长星,你不用说有钱就不求人。告诉你这次要不是县委书记出面,我估计长明还不知道会是什么结果呢。”
长明看着父亲,等着他说下去。
“听说这省里市里的人这次都是冲着你来的,都是你那帮朋友搬来的救兵。你想啊,没有上面压下来,县委书记会有时间来管你这芝麻大的小人物。所以说,不管你有多富,家里没有人做官,没有人罩着,出了事那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呢。”
俞长明瞪大眼睛看着父亲,此时他真的有一种洞中方一日,人间已数年的迷惘与惊奇。
父亲继续说:“长明,你这次虽然受点委屈,但也是一件好事,你还在人生的路头上,跌点跟头你会长得更快。这也警告你,做人做事千万别动歪心眼,不是咱的东西千万不能碰。还有啊,我也看出来了,你到镇里工作时间虽然不长,但是也算是踏踏实实为老百姓做了实事,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别看他们平时不言语,关键时候就会帮你说话,这次羊回庄一百多口子到县政府去为你喊冤,就是明证。”
“什么?你说那么多人到县政府去给我喊冤?”俞长明惊诧得站了起来。
“这事情虽然是羊洪虎和韩彩霞起的头,但是能让那么多男男女女的大清早的步行十几里地,还举着条幅,真不容易啊!特别是那个羊二老爹,都七十多岁了。。。。。。听说还有云锦厂的工人。那省里的大人物都是洪虎和寂宋大老远跑去求过来的,听说还有一个计生站的姑娘,为你哭上好几头。。。。。。呵呵,长明啦,危难时候见真情,这些人的情你可千万不能忘了。”
躺在床上,心潮涌动的俞长明怎么也睡不着,手边的电话又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