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祀白慕子然办公室走出来后,在路过楚辞时,忽然停了下来,头缓缓看向他,眸中的感情不断翻滚,复杂的让人看不懂。
“大哥……”楚辞从座位上站起来有些疑惑的开口问道,行动间带着些许拘谨,生怕自己哪个动作再次引来楚祀白的厌恶。
楚祀白看到这样的楚辞,眸中最终闪过一丝释然,他伸出手拍了拍楚辞的肩膀,说道:“小辞,暖暖让我对你说,关于橙橙的事情,你是无辜的,她不会再恨你了。”
楚辞忽然听到这种话,心头涌上万般滋味,有激动,有兴奋,其中还夹杂了一丝丝解脱。
自从他从楚祀白嘴里知道是许暖的妹妹,他大哥心爱的人的死和他父母有关,甚至他自己也脱不了干系时,他心里就像是压了一块石头。
虽然他曾无数次在心里告诉自己,那件事他没参与,他也根本不知情。可是楚祀白当初对他说的那句,是你间接害死了橙橙时,总在他心里不断的盘旋。尤其是许暖每回看见他时,那不加掩饰的厌恶,更是让他心里石头变得更加重了。
如果可以,谁也不愿意被厌恶,尤其那份厌恶还是来自于他视为亲人的三嫂,以及对他疼爱的大哥时。
所以楚辞在听到楚祀白说,许暖不再恨他了,他心里才会那么激动。他觉得压在心头的那个大石,仿佛慢慢的碎裂开来。
楚祀白看见楚辞激动的样子,心里出现了些许愧疚,他知道他对楚辞一直是迁怒,他根本控制不了自己,可是他没想到会对楚辞造成这么大伤害。
楚祀白脑中忽然浮现出了前几天许暖对他说的话,他的表情正经了起来,整了整衣服,十分郑重的弯下腰,对楚辞鞠了一个标准的90度的躬。
“小辞,暖暖让我对你说声对不起,在橙橙这件事上,是我们太过情绪化了。对不起。”
说话的过程中楚祀白一直没有直起身子,声音中充满了歉意。
楚辞被他这个举动吓了一跳,反应过来时,他急忙去扶楚祀白,边扶边说道:“大哥,我从来没有怪过暖暖。”
他能理解许暖的心情,如果把事情放在他身上,也许他行为会更激烈。
因此楚辞的语气十分诚恳,也带了理解的意味。
楚祀白听出了其中的意味,这才随着楚辞的动作直起了身子,赞赏的拍了拍楚辞的肩膀,意味不明的说了句,“小辞,如果楚家……我希望你不要恨我,自己一个人好好的。”
楚祀白说完,再也没有半分留恋的转身离去。
“大哥……”楚辞看着楚祀白那决绝的背影,剩余的问话被堵在了喉咙里问不出口。当楚祀白的背影消失在电梯里,他才有些怔神的喃喃自语,“为什么说我一个人,难道你又要走了么?”
一旁的苏离歌默默的握住了楚辞的手,轻轻的说了一声,“阿辞,我在。”
…………
楚祀白出了“流年”后,没有开车也没有打车,四处张望了一下后,便朝一个方向走去。
经过楚祀白七拐八拐后,他走进了一个小区,如果仔细观察,便能发现这个小区就在“流光”公寓的不远处,确切的说是在“流光”公寓后面。
楚祀白进了小区后,熟门熟路的摸进了电梯,并且按了一个数字。不到三十秒,他便站在了三楼门前。
他从口袋中掏出钥匙,十分自然的开门,换鞋,关门。
他没看到的是,在四楼楼梯拐角处,一个带着墨镜的年轻女人趴在栏杆上盯着他走进去,随后推了推墨镜,瞥了一眼门牌号,然后若无其事的走进了电梯。
…………
楚祀白刚刚收拾好,便下意识的向卧室的方向看去。这一看不当紧,让楚祀白汗毛直竖,他急忙把手中钥匙随手一扔,向某个正在爬行的人飞奔而去。
“你在干什么?!”楚祀白死死的抱着许暖,声音还带着些许颤抖,“你自己做的决定,现在又要干什么?!”
许暖抬头看了看楚祀白,一双眼睛红的跟兔子似的,一看就是哭了很久,眸中尚有残余的泪珠儿。她摇了摇头,示意楚祀白放开她。
楚祀白根本不理她这种要求,强硬的把她按进怀里,抱着她的手臂收的更紧,无力的吼道:“许暖,我都说过了我不怪你,橙橙的事和你无关,你怎么那么死脑筋啊!”
楚祀白说话时瞄了一眼许暖准备前进的方向,心里出现些许害怕的情绪。
许暖要去的地方是阳台,她要干什么?
楚祀白不敢想,如果他没回来会是什么情况。他承受不了同样的脸庞,第二次在他面前停止呼吸,永远闭上双眼。
如果暖暖出了什么事,那么他死后怎么还怎么去见橙橙……
楚祀白话音刚落,许暖那双漂亮的如同宝石般的眼睛中泪水流的更厉害了,就像是洪水忽然开了闸,止也止不住。
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由于几天没有开口说话,嗓子忽然发不出声来。
楚祀白看见她这样,心里害怕更甚,他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