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也就不至于这么急匆匆地下山而错过了一个绝好的机会……
望着这一行人匆匆下山的背影,场间不少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如夏悠竹她们更是简直如同做梦一样:对方这么久的谋划、这么层层相扣的计划以及之前表现出来的不惜得罪其余几大势力的气势,就这么划上了句号?这就是神境武者的威慑力吗?而刚刚才准备着拼死一战的段茵,这一刻更是差点喜极而泣。虽然她心里也有些小小的抱怨,不理解为何大伯到达神境这等重要的大事他与爹爹都不跟自己说,然而能保得一家平安,这已经是她能想到的最美好的结局了。所以她忍不住跑上前去:“大伯,原来你竟然……”
“茵儿!”段世仲忽然抬起了手,用眼神向她示意了一下。段茵稍稍一愣,不明白父亲是什么意思,而这一幕刚好落到了年宿的眼中。一直在冷眼旁观的年宿,其实是场间最冷静的一人,除了段世勋刚刚出场的时候确实让他惊了一下之外,余下的时候就没有什么事能让他动容了。而见到眼前这一幕,他看看段世勋、又看了看段世仲和段茵,从他们的表情里却是品味出了一些东西。再联系到刚刚被他发现的那几处细微而又不自然的地方,一抹古怪的笑容便不知不觉出现在了他的嘴角。只是场间发生的这些事终究与自己关系不大,而让某些人吃一些亏仿佛也更符合上邪盟的利益,所以他便丝毫没有将他的这些个发现表现出来。
不知何时,段世勋已经收起了他的百炼熔炉界,而余下的人这才感觉到身周的温度开始缓缓恢复正常。他也没有与相关的人打招呼,而是径直走上前去,在离悬崖几丈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在他的对面,祝辉煌一边按着身上的伤口,一边急促地喘着粗气。作为同在流光山相处了数十年、又自以为对其余两家了解透彻的祝辉煌来说,段世勋抵达神境,这是远比练家勾结五行宫要来得震惊的事。毕竟,这件事太没道理,乃至于令他直到如今还不敢相信。
“不顾家族百余年交情、肆意杀戮,私蓄战兵团、又勾结外人盗我段家雷煌剑,妄动刀兵、为一己之野心而将整个藏锋阁毁于一旦——凡此种种,皆为你之罪过。藏锋阁走到今日,虽然不全是你的责任,但你也难辞其咎。为此不可逃避之罪责,我要囚禁你十五年,你可服气?”段世勋没有说什么多余的话,而是直接给出了他的处置及原因。而他的这一番话,也把思绪处于混乱中的祝辉煌彻底惊醒过来。
祝辉煌盯着段世勋看了一会儿,忽然仰天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真是没想到,我藏锋阁隐藏最深的,居然是你!想我祝、练二家谋划许久,机关算尽,却原来从一开始就没有丝毫胜算!只不过让我想不明白的是,你明明有如此实力,为何一直眼睁睁地看着家族一步步衰落而不出面挽回?若不是看到如今藏锋阁支离破碎、三大家族俱都残破不堪,连统一的必要都没有了,我还真会怀疑是你心机深远、故意放任情势发展至此。可我却知道你不是,那么可否告诉我原因呢?”
段世勋沉默了一会儿,只回答了一句:“若是一直分心理会这等事,我不会达到如今的境界。”
祝辉煌一怔,紧跟着又大笑起来:“原来如此,原来竟是如此!”笑着笑着,他便咳出一口鲜血,显然受伤不轻。然后,他便抬起了头,眼中流露出一丝莫名的意味:“你刚才说,要将我囚禁十五年?若是换了别人说这番话,我定会认为是他虚伪,会指着他的鼻子痛骂一番后直接从这里跳下去。可这番话既然是你段世勋说的,那么我就有理由相信。毕竟,活着还是不错的,活着就有希望啊。既然如此,还不动手!”
这最后一句,他却是大声喊了出来,声音在千丛峰顶远远荡开。几乎是同一时间,段世勋脸色一变,猛然回过了头,握在手中的铁锤更是骤然一紧;与此同时,沐追云也感受到了什么,眼中瞬时凝聚出两道银光;紧接着,俞悦身形一转,握起的手掌一瞬间便凝聚起一股惊人的力量。然而——
“各位,请都别动,你们快不过我的。”一个平淡的声音在众人耳边响起,为今日的千丛峰带来了又一个变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