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与此同时,正从神煅之所往流光别院方向回撤的养化殿主土厚泽和曲直殿主木飞叶就没那么乐观了。他们两人虽然也完成了各自的任务,但心里却明白:那一个人,他一定会去千丛峰,也会将那一个匪夷所思的事实展现给所有人……
…………
“我不管你们还有什么谋划,总之我段家已经决定脱离藏锋阁了,自然不会再与此间之事有任何联系。同样的,若是还有人再打我女儿和外甥的主意,我也决不会坐视不理!”段世仲严正的声音蕴含着警告,在千丛峰顶缓缓回荡开来。
而他这句话一出,练家的那几个人面色不由一变。黑须供奉似乎早就预料到了他的回答,因此话语间也是分毫不让:“段家主,这你就错了。令爱芸少夫人早就在五年前便嫁到了我们练家,自那以后,她自然便是我们练家的人。而她与子聪少主生下的小少爷,更是我练家明明白白的第一嫡系后人。这一点,在场中人谁不清楚?所以,你们段家是否决定离开流光山,这我们自然管不着;但我们练家要迎回小少爷,你又有什么理由来阻挡?”
他的这一番话从情理上来说,的确是无懈可击。毕竟,自从嫁入练家之后,便是段芸也已算是完完全全的练家人,更何况她的孩子了。在这等情况下,哪怕是练家平日里对她多有为难,亦或者练子聪冷落于她,那也不过换得外人一些同情,却也少有让她重归段家的想法。何况,练家对段家虽然有染指之心,但这些年来对段芸却着实未曾有丝毫亏待,这就更加难以让人找到口实了。所以,从这方面来说,段世仲的确没有守着段芸母子不放的理由。
然而,以如今练家的情况,明眼人谁看不出来这是怎么回事?尤其是段世仲,无论有何种理由,他此刻都根本不可能把女儿交给这帮子目的不明的所谓“练家人”。因此,他此刻的态度便也十分强硬:“不必多说,想打我女儿的主意,除非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这一下子,以黑须供奉为首的那一帮人面色都沉了下来,乃至于他们一时都顾不上被逼到悬崖边的祝辉煌了。黑须供奉走回几步,对着段世仲沉声说道:“段家主,我本无意冒犯你,但你这么扣着我们少夫人和小少爷,实在太没道理。难不成,你见我练家今日遭逢大难,便以为有了可乘之机,欲企图染指我练家产业吗?”
段世仲闻言大怒:“休要血口本人、倒打一耙!我对你们练家任何东西都毫无兴趣,老夫在乎的就只有我自己的女儿!”
“你对我们练家任何东西都没兴趣?那再好不过,请将我们练家的少夫人和小少爷还回来,不然就休怪我们动手了!”黑须供奉挥了挥手,手下便有几人要一拥而上。
此刻正站在段世仲身后不远处的俞悦见状,眉头微微一皱,走上两步就要出手阻止。然而就在这时,金鼎言却先一步开口了:“段家主,你口口声声说要脱离藏锋阁,那么现在对藏锋阁来说,你以及你们段家那就算是外人了。既然你与我们大家一样,都属于藏锋阁的外人,那你又有何立场来介入藏锋阁祝、练两家的交锋呢?你又是以何身份,去管藏锋阁练家接续传承的事呢?”
金鼎言这一开口,不但拆掉了段世仲此刻的立场,更是将其余人出手阻止的理由都给堵死了。而且,他话语中也隐含着这样一层威胁:如果有哪个外人试图插手进眼前的这些事情中来,那么同为外人的五行宫,说不得也要插上一手了。至于五行宫真的插手进来后有什么后果?看一看此刻他们在千丛峰上的阵容,答案便不言自明了。
因此,本来站在段世仲这一边的俞悦和同样站在这一边、正打算出面的卢千山,这一刻却都不好轻举妄动了。黑须供奉见状,心下大定,挥了挥手说了句“得罪了”,便带着手下之人往段世仲这边逼去。
段世仲见状,知道又一个危机到来了。他深吸一口气,回头深深地望了昏迷着的大女儿一眼,再回过头来的时候眼中已然凝聚起不可动摇的坚定:“金宫主,你不是说我是以什么身份来管这件事的吗?那我现在告诉你,我是以一个父亲的身份,要为过去对女儿犯下的错误赎罪。我已经带给过她一次不幸,绝不容许有人带给她第二次,谁、都、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