巾帼亦当仗剑行!”
听了她吟出的这首诗,众人都是有些惊奇地望着她,不知什么时候这位一向离吟诗作对这种事敬而远之的大小姐居然能作出这样一首诗来。还不待他们惊叹,夏悠竹已抢先一步说道:“不用这副样子啦,这当然不是我作的,这首诗是柳前辈当年所写。”
“哦——”众人这才恍然,不过一向倦于诗书的夏悠竹能将这么一首喜欢的诗记在心间,那也算不容易了。听她这么一吟诵,一旁的李采儿却是更加想快些赶到天舞铭剑城,好一睹“天女”的无上风采。
几人谈论到这里,忽然感到头顶一黑:原来方才还在远处的乌云已然盖到众人头顶了。空气中泛着一股潮湿的气息,几只蜻蜓正在低空徘徊着。看这样子,接下来一场暴雨是免不了的了。
“各位,我想我们得往前赶赶了,看看能否找到避雨的地方。”夏远峰说完一挥马鞭,只听“啪”的一声,前方的骏马撒开蹄子飞奔起来。远处一道亮光闪过,接着传来一道闷雷声,一滴雨点砸到了车厢顶部……
…………
瓢泼的大雨自南往北肆意横扫着,而在地面上此时正有两拨人仿佛赛跑似的欲要脱出暴雨笼罩的范畴。不过若仔细一看,就会发现事实并非如此:这两拨人其实是在彼此追逐着。前方一拨七八人人俱都身穿青衣、背负剑鞘,至于长剑则被他们拿在手中抵御着身后一拨人的攻击。而后一拨人个个黑衣蒙面、手里拿着的兵器也是五花八门,只是无论是人数还是个体战斗力,他们比之前一拨人都要高出不少。
“哧”!
鲜血飞溅的声音夹杂在嘈杂的雨声中,看似不惹人注意,却依旧带给那帮青衣人极大的恐惧。一个黑衣人自面前敌人的身体中抽出长剑,剑上带出的血水瞬间便被雨水冲刷干净。一道强烈的闪电在不远处闪现,映照出黑衣人蒙面巾之上一双毫无感情的冷漠眼眸。
“铛”!刀剑相交的声音徒然响起,转瞬又淹没在雷声雨点之中。一个小胡子的青衣人嘴角逸出一丝鲜血,踉跄着连续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子。而与他拼了一记的黑衣蒙面人则只是稍稍一顿,他甩了甩手中的长刀,却也没有趁势追击,那样子就仿佛——他并不习惯手中的兵刃!
“为什么、为什么!我们已经把门派都交给你们了,为什么还不放过我们?”眼见着身边的同伴越来越少,心知走投无路的小胡子青衣人感到一阵绝望。他一边后退一边声嘶力竭地喊着,见到对方丝毫不为所动的身影,声音不由更加凄厉:“我知道你是谁,我知道你们是谁!你们这样,难道不怕违反剑约吗?你们会得到报应的……”
闻听此言,其他黑衣人身体不由为之一顿,唯有方才那个眼神冷峻的黑衣人毫不在意。他提起剑,浑身一股寒气一放即收——空气中闪过一道黑色流光,几道鲜血喷涌而出——
“为什么、这样……天女大人,您为什么不保佑我们……”在那道黑色流光的袭击之下,几乎没有一个青衣人能抵挡三招以上。一个青衣人捂着胸口仰面倒下,眼中满是悲哀的绝望。转眼之间,场上就只剩下了三个青衣人。其他黑衣蒙面人此时也回过神来,他们不再犹豫,从两侧向着余下的三人包围过来。小胡子青衣人见状,咬了咬牙对身边一个年轻人喊道:“斐儿,你快走!我们在这里挡一会儿,你尽最大的力气有多远逃多远!”
“爹,我不走,要走一起走!”
“闭嘴!老子让你滚!”小胡子青衣人气急败坏地喊道,旁边剩下的一个老者此时也出声了:“走吧斐儿,别再回来了,别想着报仇!活下去,这是我给你的最后命令!”
“掌门!”年轻人咬了咬牙,看到父亲与掌门眼中的决绝以及黑衣人逼近的身影,咬紧的牙关渗出血来。不待两人继续催促,他转过身向着后方狂奔而去,留下两个长辈望着他的背影,眼中露出最后一丝欣慰——
“你们这帮背叛天女大人的无道者,来啊,老子跟你们拼了!”
飞溅的鲜血中,谁能聆听到,这绝望的呼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