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该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我们这边还有两个伤员呢,没事的话就先回去歇着吧。”众人这才惊醒,忙要送红绸和绿嫣回屋歇息。不想红绸却是摇了摇头:“这个先不急,这次剧团之所以保全,全赖夏公子他们一行以及司徒先生和穆先生的鼎力相助。我想先亲自谢过他们几位,这才能够安心。”
“你可真是……”郁孟无奈,只得对一旁的黄素吩咐了一句:“素素,你去将几位恩人请来这边吧,你们的大姐要当众道谢呢。若是谢到深处以身相许那是最好不过了,省得我们整天为她提心吊胆。”听出了郁孟话语中的不满,黄素轻笑一声,倒也不敢耽搁,径直往那边请人去了。红绸却是狠狠地瞪了郁孟一眼,苍白的脸上倒是多了一丝红晕。
…………
夜风中,夏远峰悄然伫立着,脑中回想着这一战的得失。良久,他才轻叹一口气,心里却是有些懊恼:终归还是被情绪影响到了……方才与胡维那一战,本来可以做的更好的,虽然难以取胜,维持一个僵局却并非奢望。对方虽然是圣境,但可以看出才入圣不久,尚未完全掌握属于圣境的力量。而自己却是气愤之下选择了与对方硬碰硬,这般以己之短攻彼之长,而且还是面对一个高于自己的对手,实在太过不明智。想到这里的夏远峰苦笑一声:即使吃过很多亏,自己这个毛病依旧改不掉,这样下去,只怕将来哪一天会出大问题。只不过若是能永远对身周一切置之不理、对敌时永远冷静,那样的话我还是我吗?这岂不又违背了潜龙诀中“随心而动、吾自为神”的真意?想到这里,他又想起了沐追云。很显然,他与自己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战斗时永远都是那么冷静,这却又暗暗符合他平时的性格。想当这里,夏远峰不禁隐隐羡慕起沐追云来,对方那冷静得几乎淡漠的性格无疑是很适合战斗的。
“贤侄,为何先是叹气后又苦笑?”身边传来的身影让夏远峰一惊,这才想起来还有两位前辈在身侧。他转过头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抱歉,司徒前辈,有些事想得入神了,这却是晚辈失礼了。”
“哦?何事能让你如此专注?若是方便的话,可否说来听听?”
“前辈愿意指教,晚辈自然求之不得。”夏远峰于是将自己方才的那番困惑都与司徒弈之说了。司徒弈之听了微微一笑,回答道:“夏贤侄,武学上的事我不是太懂,这方面你们仙府的各位高贤或者更能帮你解答一二。只不过我这里却是想问你一句话:你在武学上得以走到今天、取得这般成就,上述那两方面,哪个对你更重要一点?”
哪个对我重要一点?如同乌云中的一道曙光,瞬间将夏远峰的疑惑撕开了一条口子。六岁习武、一路披荆斩棘、身经大小百十战,而后觉醒神觉、冲击圣境——走到如今这地步,靠的是自己永不言弃、迎难而上的性格。而自己遇战则喜、闻恶则怒,这些都是属于自身性格的一部分。这么一路都走过来了,如今正是通向圣境的关键时刻,又为何反而要自我怀疑呢?想到这里的夏远峰只觉眼前豁然开朗,对着司徒弈之深施一礼:“前辈一句话,令晚辈茅塞顿开,实在令晚辈感激不尽。”
“不谢不谢,说到武学修行,你们个个可以做我的师傅,我可不敢指手画脚。只不过很多时候,生活中的道理都是互通的,而我又恰巧比你们多活了几年而已,哈哈。”司徒弈之这般说着,夏远峰便也笑了笑,心中想着这位传说中三司之一的司徒还真是很好说话。
也在这时,黄素来到众人身前,行过一礼后柔声开口道:“司徒先生、穆前辈,还有夏公子和几位姑娘,今日剧团承蒙各位慨施援手,我等感激不尽。我们团长和红绸大姐欲要亲表谢意,只是无奈大姐身有伤患、行动不便,因此可否请诸位移步接受他们的道谢?失礼之处,还望诸位多多包涵。”
司徒弈之亦是点头还礼:“哪儿的话,今日我和人雄不过恰逢其会,举手之劳无需挂怀。不过不知红绸姑娘为何受了伤?还请劳烦姑娘带路,我等略通医术,或可帮上一点小忙。”
“那真是再好不过!”黄素听了心里一喜,要知道司徒弈之的“略通医术”与橙澄的“略通医术”那可不是一个重量级的,若是能让红绸早日康复,众姐妹定然欣喜至极。于是众人在黄素带领下走向郁孟他们那边。夏悠竹拉起薇雨的手也是急忙跟上:“薇雨妹妹,我们也过去。”只是一拉之下,却感觉手上微微一顿。夏悠竹疑惑地转过头来,却见薇雨一直在望着大门的方向,脸上神色满是着急,不由出声问道:“怎么了,薇雨妹妹?”
“悠竹姐姐,云哥哥他刚才追击敌人出去,到现在已经好一段时间了,怎么还没回来啊?”薇雨语气中甚是急切。
“追云?是啊,他怎么还没回来?他武功那么强,应该不会出什么意外吧?”夏悠竹不确定地说着,一双疑惑的目光便转向了夏远峰,后者倒是不甚担忧:“放心吧,那个尹管家与我和沐兄弟都交过手,他决计不是沐兄弟的对手。只是他的轻功不容小觑,估计沐兄弟要追上他也不容易,因而耽搁了一些时间吧。”
听了这话,薇雨才稍稍放下担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