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把本大人推到河里啊?还不快拉我上来?”赵郡守骤然遭到冷水袭击,一时还没回过神来,张牙舞爪地咆哮了一阵。等到他被冷水刺激得渐渐清醒时,他才终于把目光慢慢聚焦到眼前这个黑衣人的身上。只见他盯着黑衣人看了好一阵,才突然回过神来:“你是谁?救命啊,有刺客,来人啊快来抓……唔呜呜!”还不等他喊出声来,黑衣人就把手中一本书塞到了赵郡守嘴里,让得后者一张脸憋得通红。
“你若再乱喊乱叫,信不信我把你剁成三段?”黑衣人冷冷的声音终于让赵郡守安静下来。他看了看眼前这人,小心地用手拿住嘴里的那本书,见对方没有反对,也就慢慢将之取了下来。这回赵郡守是彻底清醒过来了,只见他估摸着眼前这人仿佛不是来杀他的,这才平复了一下呼吸,仿佛恢复了几分作为一方郡守的威严。他轻咳了一声,小心开口道:“这位侠士,不知深夜造访,有何贵干?”
虽然他力图表现得很镇定,可隐隐颤抖的声音还是显示出了其内心的紧张。也不怪乎他如此小心,实在是因为如今不比数百年前天曜王朝一统之时,他们为官的权利虽大,却未必敌得过那些武功高强人士的匹夫一怒。这几百年来,有那武功极强的武者正面冲击军队都能全身而退的例子亦是屡见不鲜,要是隐藏起来刻意要杀一个人,那除非对方也同样是高手,否则是万万逃不过去的。也是因此,像他们这些为官之人在普通人面前很强大,但在武学高强之人的眼里,就未必算得什么了。
黑衣人冷哼一声,说话的语气虽然平平淡淡的,但其中的内容就让赵郡守不是那么淡定了:“赵郡守真是好闲的心啊,整日不是逛青楼就是到处赴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玫城在你治理之下,一片太平呢。不过城里太平到需要宵禁的地步,还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赵郡守听了这番话,心里急急思索一番,却是摸不准对方的目的,只好干笑道:“侠士壮士见笑了,区区不才,一向主张无为而治。自我上任以来,玫城承平已久,此乃众所周知啊。至于最近的宵禁,实在是因为周边郡县有些盗贼流窜到我这地界了。为保本城父老平安,本人不得已出此下策,实在是事出有因啊……”
赵郡守说着说着,语气逐渐转高,仿佛连他自己都相信了。黑衣人一双眼盯了他良久,直到他在这般目光下语气又低落下去,才截断了他的话:“的确是事出有因,不过原因是这个吧?”说着,他从身后取出一个檀木盒子,抓住盒子上的锁用劲一捏,顿时其上的那把铁锁连同盒子上的锁扣俱都被捏成了一把废铁。黑衣人将檀木盒子往地上一扔,顿时从里面滚出一大堆金银珠宝,闪耀耀地夺人眼球。
赵太守心里一惊,眼珠急急转了几圈,却是狡辩道:“侠士这是什么意思?请恕在下愚钝,却是有些不太明白。难道说,果然是那流窜的贼人到处作案,偷窃了哪处大户人家的珠宝吗?”
黑衣人眼里满是嘲讽,语气却依旧是淡淡的:“赵大人装傻的本事当真是一绝,只不过这东西你不明白,你自己手里的东西难道也不明白吗?”
自己手里的东西?赵郡守呆了一呆,他此刻手里那有什么东西,无非就是方才被用来塞嘴的那本书……他下意识地拿起那本书翻了几页,却是瞬间就冒出了一脸冷汗:这哪是什么书,分明就是一本账簿,而且是他府上最重要的一本账簿——当然是不怎么干净的那种。赵郡守急急思索着应对之策,不过看到黑衣人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瞬间就放弃了狡辩。他不知道对方还有什么后手没使出来,只好硬着头皮道:“这位侠士,有话您就直说吧。有什么在下能够效劳的地方,本人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我倒没什么需要你效劳的地方,不过有位贵人却是因为赵大人你的一些做法,颇为不悦啊。”黑衣人说完,从怀中摸出一块令牌递给了赵郡守,“这块令牌,赵大人不会不认得吧?”
赵郡守有些疑惑地接过令牌,待看清其样式和上面的字迹,不由瞪大了眼睛失声惊呼:“皇家谕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