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考察一下贾琏,再做决断。
“奶奶?奶奶?可是哪里不适?”平儿见许诺半响不开口说话,只当她哪里不适。
许诺回过神来说道:“没有,想些事儿。平儿,你自小服侍我,后来又随我到这里,比不得丰儿他们是后来二婶子给的,这里头的情分自然不同。实告诉你,我这次打鬼门关走了一遭,看到了许多景象,凄惨无比。正因如此,以后断不能像先前那般了,总要留条后路,也为姐儿积福积阴德。”
平儿看着自己的主子,愣住说不出话来,主子平时争强好胜从不信那阴司报应,如今怎么说这样的话来,难不成真是生姐儿的时碰见奇遇不成?
“见平儿发愣,许诺继续说道:“傻丫头,发什么愣。我直告诉你,往后我且不会像过去那般行事了,我要你一句话儿,以后跟着我便是千难万难,你可愿意?若是不愿意,也不勉强,发还你卖身文书替你寻户好人家嫁出去,到底主仆一场。”
平儿回过神来急忙跪下说道:“奶奶,我自小便卖进府里伺候奶奶,无亲无故的。蒙奶奶太太看重我自小儿便是贴身服侍的丫头,不说吃穿用度寻常人家不能够,便是奶奶也是真心待我,不曾动我一手指。奶奶对我有大恩,别的不敢说,往后不论多难,我都跟着奶奶。若是不信,我赌个咒,若是违了今日的话儿,我便……..”
不等平儿说完,许诺从她眼中看见了忠诚,忙忙打断她的话嗲怪道:“不去便不去,好好的赌什么咒,红口白牙没得忌讳,你且起来听我说话儿才是正经。这府里现如今看着还好,其实内壤已经上来,再不想想法子,不过几年也就陪尽了。我如今当着家,不到一年功夫典当妆奁填补进去就八千银子呢,这点嫁妆够用几年的?”许诺搜索着王熙凤的记忆,开始给平儿摆出事实。
平儿收了眼泪一笑说道:“奶奶那些东西,太太说等年下东省地的银子收上来,不拘哪里省下一抿子也就赎回来了。况这府里到底是国公府,威威赫赫百年的老根基哪里就那么容易陪尽了?别的不论,宫里还有大姑娘呢,若是哪日得了恩宠,只怕这府里的福气风光还在后头呢?奶奶说的兀自吓人。”
许诺扯开一个嘲笑摆着手说道:“哼,赎?咱们当出去的,有哪件东西赎回来了?太太当年出嫁,妆奁银子比我只多不少,且这些年当家,总是积攒不少,如何不见她拿出银子东西填补?再说国公府,你细想,如今老爷袭着爵,到底是虚爵且已是二品将军,这一大家子,不知开源也不懂节流,一味的山珍海味高床软枕。也没个上进的子弟博个功名,将来如何是好?”
许诺顿了顿,见平儿似有悟意思,接着说:“有根基确实不错,可是俗话说富不过三代,你看府里几代了?且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那里不要留个后手呢?再者说,大姑娘在宫中,太太每年几万银子并许多珍宝送进宫去打点,也不见效应,自古伴君如伴虎,皇家事最是讳莫如深,得到莫大的恩宠也未必是好事,盛极必衰便是道理,一不小心全家人都得跟着陪葬呢”
“奶奶,你吓着我了,那奶奶的意思是?”平儿声音有点颤抖,差些儿家出来,适时的捂住了嘴。
“你也不必在意,我不过说说罢了,如今且愁不到那一步呢。只是往后,咱们可是要为大房打算打算了。二太太每年几万银子送进宫打点,这可不是她的私房,都是公中列支,咱们老爷太太不管家,她的账也糊涂所以不曾理论。倒是倘或银子不凑手便寻法儿使我拿出妆奁去典当了银子贴补进去,这是什么道理?”许诺稍许安慰平儿,便开始揭露王夫人的私心。
平儿疑惑道:“可是奶奶,二太太可是您的亲姑母。到底是血浓于水,一家子骨肉亲啊。”
许诺的嘲意更深了:“一家子骨肉亲?你细想,侄女儿亲还是儿子亲?过些年,宝玉长大娶了亲,有了亲儿媳妇,我这个侄女便成了大房媳妇,自然受到排挤。说句不当说的,府里是咱们老爷袭爵,论理就不该他二房住着荣禧堂,当家主母也该是咱们太太才是。”
平儿似乎明白点了点头说道:“奶奶,如何二房住着正屋,这里头的细枝末节我倒不知道。可是如今听来,这事到底不寻常。若是一日宝玉娶亲了,奶奶自然回大房住,那时恐怕就不好办。”
许诺嗤笑出声:“那是自然,到那时我便成了没了嫁妆的鸡肋。你原不知道,我也是听我婶子说的,起先这府里当家主母是咱们前头的太太,她可是殿阁大学士一品大员家的嫡出小姐,只因她自打生了二爷身子便一日虚似一日,最终竟起不了床,不过三五月便没了。老太太年岁大了不好操劳,允了二太太当家。老太太偶有偏颇二老爷是有的,为了理事便宜使二房住进了荣禧堂。等咱们太太进门,到底是填房,比之原配就矮了一截,再则也入不了老太太的眼,这事经年累月的倒成了惯了,人人都觉本该如此。细想起,这可有悖常理。”
“奶奶这回可是遇见了什么异象?以后该怎么办呢?”平儿似是明白,对此事很是上心,主子定是生产时遇见什么异像悟通了也未可知,再者毕竟主子的身家性命同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