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雨已下了五六天了,淅淅沥沥,天空还没有一丝放晴的迹象,地面上已经积起了许多不小的水潭,车辆路过,总能溅起阵阵雨花。du00.com八月份的运风市已进入了雨季,此刻天空乌云密布,压得满城都是黑色,这天气,像是在孕育着一场更大的暴雨。
一辆警车在公路上快速的行驶,虽然已经打开了雨刷,但车窗还是很快被雨水沾满,模糊不清,车灯此时也没有起到任何作用。车内坐着几人,都默不作声,显得很是沉闷。警车在行驶了半个多小时后,终于停在了一座四四方方的宽大建筑物前。
“啪!”
几人正要下车,一道红色的亮光划过天空,照亮了半个运风,也将面前的建筑映了个通透。车里的少年透过车窗,看到外面的建筑物的围墙很高,足有七八米之多。
“轰隆隆!”
车里几人刚好依次下车,空中就传来了一阵闷雷之声,声音之大,如在耳边响起,震人心脾。
车里下来的警察每人手中都握着一把伞,迅速撑开,如将外面的世界一下子就给隔离了开来,只有这少年还双手带着手铐淋在倾盆大雨中。少年对倾盆在身上的雨水不管不顾,只是面色痴痴的看着眼前的高大建筑,喃喃的道,“这就是我将来五年生活的地方吗?”
这少年不是别人,正是以故意伤人罪被判了五年有期徒刑的林江木。虽然经过父亲林明的各方奔走,也请了市里的知名律师来打官司,短短一个月就花光了家里的所有积蓄,但胳膊始终拗不过大腿,在对方强力后台的介入下,这种模棱两可的案件,最终林江木还是被判了五年有期徒刑,而且还要赔偿蒋峰那些人的医疗费,总共五十多万元。
法院审判判决时,看着已经苏醒过来的蒋峰那些人得意的嘴脸,林江木真想当场暴起,将蒋峰这些人给活活打死,自己坐牢也就罢了,但家里哪有钱赔偿给这些畜生五十万啊,这是要把爸妈给活活逼上绝路啊!看到父亲林明满脸的失魂落魄,母亲王芳痛哭流涕的样子,林江木最后还是硬生生的忍住了,他知道,他要是敢在法院当场暴起,他和他家,这辈子就真的完蛋了。五年就五年,五年后我林江木也才二十岁,以后报仇有的是机会!
林明本来还想再次上诉,但最终还是在律师的劝说下放弃了,因为谁都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这五年刑期,还是在律师一再坚持林江木是未成年的前提下,才判了这个结果,原来法院可是有意判整整十年的!这要是再次上诉,说不定后果会更是严重。本来律师还要求林江木只有十五岁,还不满十六岁,应该去少管所服刑一年的,但法院以案件过于恶劣为由,拒绝了这个提议,判决林江木直接进入景平监狱服刑。
景平监狱坐落在运风市的北郊,占地极大,周遭全是农田庄稼,于前年年尾建成,正式运营与去年十月份。由于运营时间不长,具体职责还没有规划好,所以里面关押的有着十年以下的轻罪犯,也有着几十年的重度犯,各式各样。抢劫杀人,**未遂,经济犯罪等等,都在这里能轻而易举的找到。
就在林江木在雨中怔怔的望着景平监狱的时候,监狱大门的一道小铁门突的打了开来,从里面走出两人,撑着伞,将这几位警察和林江木给带了进去。
办公室里,林江木知道了这两位中年人,一个是监狱长于刚明,另一个是副监狱长张红泽。
于刚明额间的眉毛浓黑,都快挨着相连起来,人们常说这种人格外的小心眼,好沾小便宜,而且是个睚眦必报之徒。于刚明看上去很是肥硕,警服被他撑得鼓鼓的,肚子上的皮带像是随时要断裂开来,耳朵肥肥厚厚,但却蜷缩在了一起,看上去很是厚小。
张红泽则长得比较清秀,文文静静的,说起话来总是带着笑容,看上去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带了个眼镜,只是眼睛狭长,偶尔眯起眼来给林江木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让林江木不自觉的想与这种人保持一种距离。
和押送林江木的几位警察办理过交接手续后,于刚明拿起桌子上林江木的资料翻看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才似乎注意到林江木还站在屋内,像林江木笑道,“唉小林啊,怎么还在这站着,赶紧坐,坐下来一起说话。”同时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张红泽,笑道,“红泽,你先出去下,我跟这位小兄弟说点事情,给他讲讲监狱里应该注意的事项,这些你就不用听了吧。”
虽然于刚明从始至终都是笑着说话,但林江木总感觉哪块有点不对劲,尤其是他对张红泽最后的那几句话,总感觉有些阴阳怪气的。
“那行,于狱长,你们聊,刚好外面还有些事情,就不打扰了!”
张红泽笑眯眯的应了一声,好像对于刚明的态度早习以为常了,看不出来一丝火气,轻轻地拉开门走了出去,还顺手把门给关了。只是被门挡住后的脸颊,突的涌上一股阴霾。
看到张红泽走了出去,于刚明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呆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屋内还有一个人,忙笑呵呵的道,“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