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发了呆,而那枚纽扣,与她脖间的项链有着惊人的相似。
她当日也说像,他却开玩笑骗她说,这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中间还有他的名字,跟的她项链没什么关系,然后他翻开纽扣给她看,果然看到一个安字。
当日他并没有想太多,如今看来,事情似乎没有那么单纯。
她忙得把自己项链摘下来,再学着他那日把纽扣翻开。
果然,看到了一个生字。
安生。不言而喻。
突然,她一滴眼泪掉下来。
却怎么都收不住,一滴一滴,最后泪如河涌。
她分明记得那日她冤枉他害死了她父亲。
林舞云明明告诉他那件事跟钟云昊有关。
她更记得她口口声声说,云昊救过我,他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时陆安生的表情,那是一种怎么样的表情呢,明明是他救的她,她却丝毫不知还把他当做杀父仇人。
她不知道那个表情是不是叫心如死灰,是不是一颗心都被伤透了。
她不知道,但是只要感知下他那时的心情,心口就酸涩地不成样子,像是别人拿着刀子一点一点将她凌迟。
不久后,城里来了个画师,据说是画物比真物还像,画人比真人还真。
谢菀里轻轻拿出那幅她珍藏多年的画,画中是她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浅笑盈盈。
只是这画有些旧了,她想拿出来让画师看着画像描摹一下他。
恰巧那日画师没有出摊,旁边的大婶说是生病了今天在家歇着养病,并告诉谢菀离如果非想画不可,她可以给她地址。
她拿着别人给的地址一步步走去那个地方,忽然感觉这个场景很熟悉,虽然经历了风雨吹打和战争侵蚀,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地方。
当日的落日海滩。
她敲了敲门,并没有人回应,她便轻轻推开了门,才发现里面并没有人。
她眼角一撇,看见桌子上摆的一幅风景画,确实当得起画圣这个称呼,美好的不可方物。
环顾四周时她才是惊讶地没反应过来。
那些墙上挂着的画,画的无一不是她。
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的她,读书写字的她,哭泣的她,大笑的她,一袭大红嫁衣的她,月光下的她,站在海边长发飘飘的她,甚至是和陆梓谦牵着手的她,全是她。
——
“那到时候你就把我的画像贴满整套房子”
“好啊”
——
她激动地眼泪都流出来,怀着忐忑的心情踏上破旧的楼梯一步步走上二楼,无一例外,全都是她的画像。
她流着泪疯狂地找每一个地方,安生,你在哪,你在哪!你快出来……
空荡荡房子里她只听到她的回声。
时间长久到她已经坐在地上睡着了,这些年来她睡眠极浅,刚刚有开门的声音便把她惊醒了,她一个激灵慢慢走下楼去。
时间好像在那一刻静止了。
她只是眼泪一个劲往外流,却不出声。
看得出她对面的人眼眶是湿的。
谁都没有打破寂静,唯恐一说话眼前的景象便会不翼而飞了。
良久,她看着他,言语哽咽:“你回来了……”
他眼泪终于夺眶而出:“嗯,我回来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