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菀离低着头像个犯了错误的小孩,双手不自然的来回碰撞,还时不时瞅瞅自己的鞋子,正在不虚心地接受陆梓谦接二连三的轰炸教育批评。Du00.coM
“谁允许你脱下鞋子跑的,已经这么多天了感冒还不见好,你是存心让我难受是不?”他气势凌人地站在被他按在沙发上的谢菀离面前说,这话,她已经听出茧子了。
她觉得他未免太大惊小怪,刚刚知道她是因为这个生病的时候,他竟然气得一把将她重新戴上的珊瑚手串摘下来仍在地上,一遍一遍骂她傻子,还说都是自己不好,说什么不准她摘下来。
当时她是发了高烧的,把他急坏了,让府里的医生来开了药,挂了点滴还是不见退烧,他便一夜未睡守在她旁边,不停地给她替换敷脸的毛巾,第二天就顶了个熊猫眼。
“安生,我已经好了呀,你看,能蹦能跳的!”她说话间就站起来转了一圈,看见香秀端了饭菜上桌,她也顾不得许多,跑上前夹了一道菜,含糊不清地说,“还能吃!”
他顿时火冒三丈:“好什么好,今早上还不停的咳嗽!”
她只觉得心里甜,这些日子还是大雪一直下,战事已经算是彻底停下来,他依旧还是很忙,却总是抽出很多的时间陪她,甚至她病重的那几日,他寸步不离一直守在她旁边。
“行了行了,安生,小气鬼,这不就好了,我看你才是成天咒着我不好!”她不想再多说,饭菜可口,只顾着去吃了。
他自己也不知道,何时顶上了小气鬼这个黑锅。
“安生,我们还没有和大哥一起吃过饭呢,这样不好吧,再怎么说那也是大哥,显得我们很没有规矩似的。”她想起昨晚陆梓帆大半夜又吵闹着,将整个搞的鸡犬不宁,结果是在撒酒疯,虽然口齿不清,她也听出来他又在埋怨陆梓谦。
“你别管这些事情,他爱做什么就让他去做,只要别太过分就行,我不愿意让你跟他碰面,这样我们两个人不是挺好的,他来了反而你会更不自在的。”他是不愿意让他们碰面的,上次她被灌酒他还心有余悸,而且陆梓帆的狠心他是尝试过的,才不舍得让自己最宝贝的人儿跟他搭上一丁点儿的关系。
她悻悻的闭上了嘴巴去扒饭,陆梓谦看她那副样子甚是可爱,嘴角一上扬就吐出两个字:“傻子!”
她才不敢顶嘴,因为此时心里还在盘算着一件事情,北方的冬天大多数江河都会结冰的,这几日又颇为寒冷,落日海滩那边应该是足够滑冰的,她清了清嗓子:“安生,我想去落日海滩了。”
或许是他那一句话,‘这个地方,我只带自己喜欢的人过来’,陆梓谦不理睬她,她觉得这件事有把握了,得寸进尺道:“我要去那里滑冰。”
他的脸就像吃了一个搁了一整夜发馊的窝窝头一般黑,语气不容拒绝:“等你什么时候痊愈了再讲。”
她知道说不动他了,也不去做那无用功,总想着自己最多也不过两三天的时间就痊愈了,到时候也是一样的。
陆梓帆只是经过,看到这其乐融融的一幕,心里恨的痒痒,这样的生活本应该是属于他的!是陆梓谦,抢走了他的一切!
纪齐楠那天是在第二日走的,现如今也和钟云敏一起回来了。
她从来都没有想过,钟云敏竟然那般大胆,她竟然问他:“齐楠,难道你看不出我的心意吗?”
听她讲到这里,谢菀离连忙问:“那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
钟云敏回忆起那日的场景,纪齐楠表情呆滞了一秒钟,接着说,云敏,我一直是拿你当作妹妹看待的。
谢菀离只看到钟云敏在发愣,也已经猜出了什么,没有再继续追问,两个人很自然的转到了另一个话题。
也许是纪钟两家的愈发兴旺发达,永州城三大家族中显得谢家生意越来越失去了活力,再怎么说,这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是真的凋败,谢家也只会是在这两家之后,委排第三。
晚上她翻来覆去睡不着,陆梓谦问她:“怎么了?”
“没事儿,就是睡不着。”她偎依在他怀里柔声说。
他伸出一只臂膀揽着她,叹了口气:“菀离,天气已经转暖了,这场战事很快就要开始了,这些日子两军都养精蓄锐,定是一场恶战。”
“嗯,我知道,安生,我怕……”他是打仗惯了的,也许并不觉得这有什么,生死是置之度外的事情,可是现在的情形她也了解的,真的就怕有一个万一。
“成天都想什么呢,看你这些日子情绪很低,我明天陪你出去逛逛解解闷,顺便去后山那边看看。”他已经有倦意,声音已经很低了,双手还在她的脸颊的上,生怕自己睡着了不能陪她说话。
她点下点头,说:“好,那早点休息吧。”
只有床角的台灯散发着一丁点的光芒,但是这一点光芒已经够看得清彼此的表情。陆梓谦冲她笑着:“亲一下。”
她早就已经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