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一宗,功德院。
独占一座灵峰,方圆上千亩,丝丝缕缕的祥光瑞气自虚空中垂下,缠绕成金灯璎珞,叮当作响。
两侧是连绵成片的金宫玉阙,天宇琼楼,偶尔夹杂亭台楼榭,神骏异常的异种仙鹤停在檐下,悠然剔着翎毛,鹤鸣清亮。
李道玄等人走在玉道上,周围尽是高冠法衣的同门,宽袖带风,顾盼之间,天下第一宗的锋锐睥睨可见。
少顷,过了山水屏风,来到大厅中。
早有头梳冲天髻的道童在专门迎接,见到李道玄等人,连忙上前行礼,道,“各位仙师,可是来换取身份令牌?
任顼点点头,答道,“不错。”
“请这边走。”
道童在前面引路,神色恭谨。
不多时,一行人来到飞阁前,只见檐下挂角,风铃叮当,种种玄妙仙音,声声入耳。
张执事坐在阁楼中,头戴映日冠,身披赤焰仙衣,宽眉阔目,姿态从容,周身真气激荡,氤氲火光,宛若朝霞。
见到任顼等人,张执事眸光一亮,随即隐去,道,“你们几人已经换过身份令牌,今日再来,莫非是已经拜入到哪一位长老或者真传弟子座下?”
宗内有规定,凡是正式拜入到宗内长老和真传弟子座下的,需要重新登记在册,记录在身份令牌上。
任顼上前一步,恭声道,“有劳张执事了。”
“嗯,”
张执事点点头,接过玉简,展目一看,目光就是一凝,讶然道,“你们拜入了景副掌院的门下?”
任顼声音中掩饰不住的激动,道,“景仙师不嫌弟子愚钝,已经收我们为记名弟子。”
“你们真是好运气。”
张执事赞叹一句,能够拜入正清院副掌院门下,尤其是对方还是盛名如日中天般的十大弟子之一,这个起点真是远远超出同辈。
可以说,只要任顼等人自己不作死,有这样的靠山在,他们将来的前途可谓是一片光明。
把身份令牌重新更换后,交给任顼等人,张执事叮嘱道,“景副掌院是宗内一等一的天才,以不到三十年的修道生涯而上位十大弟子,古今罕有,你们既然拜入到景副掌院门下,就要刻苦修炼,不要坏了景副掌院的威名。”
“多谢张前辈教诲。”
任顼等人齐齐答应一声,有这样一个光芒万丈的老师,对他们来讲也是一种沉甸甸的压力,要是自己表现地太逊,不说别人瞧不起,就是自己都过不了自己一关。
“嗯,你们下去吧。”
张执事满意地点点头,重新坐回云塌,开始闭目养神。
回去的路上,任顼敏锐地发现,身边的道童对他们的态度更加的恭敬,而且这种恭敬是发自于内心深处,不像是来时那种公式化的应对。
心中一动,任顼就开口打听。
头扎冲天髻的道童也没有隐瞒,直接答道,“各位仙师是景副掌院他老人家的门下弟子,小的当然要尽心尽力。
原来在功德院里,以前从外门晋升的世家弟子依仗家世,对这些迎来送往的道童很不客气,大呼小叫,偶尔心情不好,还会拳脚相加。
道童们都是无权无势,自然是有怒而不敢言。
自从景幼南开始铁腕整治不正之风后,正清院执法弟子连续在功德院传唤十几名毒打道童的世家弟子,瞬间将这股歪风邪气刹住,从此之后,世家弟子的行为明显收敛了很多,道童们的日子大幅度改善。
这样的情况下,道童们对景幼南不感激才怪。
这个时候,有路过的弟子听到道童的话,也插了进来,道,“原来各位是景副掌院的门下,真是失敬失敬。”
顿了顿,他继续道,“说起来,景副掌院是我们所有寒门弟子的大恩人啊,以前功德院的长老执事们通常是把上好的洞府分给世家大族的子弟,而我们寒门弟子却只能够获得灵机贫乏之地来修行,这样一来,富者愈富,贫者越贫
“从景副掌院铁腕进行整、风后,现在功德院的长老执事们明显规矩很多,至少表面上给我们一个公平,光是这一点,就让我们感激不尽啊。”
“是啊,是啊,多亏了景副掌院,我才得到一个好的洞府,有机会冲击成灵境界。”
“我也是,我的位置也不错,将来肯定能够突破到成灵境界。”
又有几个寒门弟子开口,声音中满是感激。
任顼等人离开功德院,耳畔中犹自回想着几人的话语,俱是沉默不言。
还是李道玄最先开口道,“诸位,老师在宗内可是鼎鼎大名,隐隐有新一代领袖的气势,我们作弟子的,可不能够拖后腿。”
韩馥大袖飘飘,声音依然阴柔,道,“李道玄,只要你不拖后腿就好。”
“娘娘腔,你以为我是你啊,”
李道玄剑眉挑了挑,昂首阔步道,“我用不了多久就会晋升成灵境界,把你们都甩到后面。”
“大言不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