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幼南稳稳当当地站在地上,天门上冲出一缕真气,五岳真形图绽放出毫光,山岳的虚影若隐若现,护住周身。讀蕶蕶尐說網讀蕶蕶尐說網
他左手持双龙剪,右手握九曜明皇镜,双目炯炯,盯着不远处的血猿。
虽然在表面上看他对血猿毫不在意,但他心里清楚,敢称自己老祖的角色,最少也得是积年称霸一方的金丹宗师,更可能的是一位结出元婴的真人。
这样的角色,即使只是念头降临,对于一个刚刚踏入天人境界的修士讲,依然是不可小觑的大敌。
血猿则是满脸的轻松,用嘲笑的语气道,“小子,你很快就会发现,不听老祖的劝告,会是什么样的下场,我保证,你会后悔不能早死。”
景幼南剑眉轩起,开口道,“唧唧歪歪,你是脑子坏掉了,还是只靠一张嘴?”
“什么?”
血猿一蹦三尺高,他常年在洞府深处闭关,不见生人,今天才会多说几句。
当然,不可否认的是,血猿还很喜欢猫戏老鼠的把戏,而且好久没有玩这个游戏了。
但他没想到的是,眼前的少年真的是胆大包天,竟然敢这样讥讽自己。
不可饶恕,不可饶恕啊。
血猿已经记不清多少年没有这么生气过,是一百年,还是二百年,反正他已经下决定,今天一定要把这个可恶的少年折磨的生不如死。
“去死。”
血猿跨前一步,用手一弹,一滴精血飞出,轻轻一抖,化为星星点点的符文。
符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眨眼之间,丝丝缕缕的血气从符文中冒出,化为符文化为了一朵朵妖艳诡异的彼岸花,刹那开放。
一道道冤魂的虚影出现在彼岸花上,痛苦,悲伤,不甘,种种情绪好似走马楼台,光怪陆离,却看不清楚。
“彼岸之花,花开幽冥。幽冥门户。”
血猿一字一顿,发出悠久古老的吟唱。
虚空中的彼岸花迅速凋谢,花瓣飘落。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凋零的彼岸花却没有化为春泥,而是慢慢堆积起来,凝聚成一座散发死亡气息的门户。
浩瀚的门户上面,布满密密麻麻好似彼岸花一般的符文,古朴萧杀的气息从门户上传来,一波波震动周围的空间
天地黄泉路,幽冥生死门。
门户虚影一出现,景幼南就感受到一股莫大的杀机降临,他不敢怠慢,体内三海中的真气源源不断地打入五岳真形图中。
轰隆,
得到真气灌注,五岳真形图迅速扩大,一道道的符文亮起,化为太古神山,镇压八荒六合,撑起天穹。
“毫无用处的挣扎,”
血猿面上露出浓浓的讥讽,看上去狰狞而又恐怖,背后的幽冥门户高高耸立,彼岸花似的花纹流露出死亡的气息
他用手一指,发出最怨毒的诅咒,“我以幽冥门户的名义,诅咒你,前路断绝,永堕苦海,千百世不可翻身。”
嗡,
诅咒一落,虚空响应。
景幼南顿时觉得眼前一暗,天穹刹那间崩塌,一缕缕不知名的黑线从四面八方涌来,缠绕在自己身上,腐朽,堕落,死亡的气息迸发。
这一刻,景幼南竟然有一种前路断绝,永生无门的悲伤。
“长生无路,我也要硬生生杀出一条路。”
“杀中证道。”
在这种难以抵御的压迫下,景幼南却陡然爆发出远超常人的斗志。
杀中证道,在杀戮中求得大道,证得纯阳。
即使前面是万丈深渊,即使前面是无尽大海,即使前面是不可战胜的敌人,即使前面没有道路。
我的纯阳之道,就是要在杀戮中,硬生生杀出一条属于自己的道路。
一往无前,杀出一个尸山血海。
勇猛精进,搏出一个海阔天空。
景幼南的元灵再次化为亘古的金钟,仿佛又来到虚无的混沌,无悲无喜,冷眼旁观,看生老病死,看沧桑变化,看人世变迁,看万物化一。
“这不可能。”
血猿眼睁睁看着虚空中缠绕对方少年的黑线正在融化,铜铃大小的白眸中满是不敢相信之色。
他明白这一情况,黑线融化,正是对方成功抵挡诅咒的结果。
“绝对不可能。”
血猿又咆哮一声,他的幽冥诅咒之术,可以直接攻击修士的神魂,就是金丹宗师中招,也得剥一层皮。
一个小小的成灵修士,怎么可能挣脱出来?
面容变幻了几次,血猿的目光冷冽如冰,他吐出一大口鲜血,溅在身后的幽冥门户上,再次吟唱出古老的诅咒,道,
“我以幽冥门户的名义,诅咒你,生机如逝水,滚滚而去。”
嗡嗡嗡,
虚幻的幽冥门户上的花纹吸收掉血猿的精血后,如活物般蠕动,一圈圈的死亡幽冥的波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