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溪行山上,陡崖峭壁,层烟叠翠,澄映四外。讀蕶蕶尐說網讀蕶蕶尐說網
凡有泉水处,皆怪松悬挂,高者不盈丈,低仅数寸,斜拖去结,盘根虬于,深扎石中。
松石交映间,景幼南高冠羽衣,隐在幡翠深处,面容模糊不清。
十几个呼吸后,小径上走出一个青年,身材颀长,长袖飘飘,望之不俗。
突然之间,青年停住脚步,略带血色的眼瞳扫过山石后,用一种阴测测地声音道,“何人在场?”
他锦衣玉带,五官如刀刻般硬朗,但声音却又尖又细,如娃娃鱼的哭音,让人听了非常难受。
“能发现我,倒也不错,”
景幼南转了出来,上下打量了对面的青年人几眼,目中闪过一丝奇色。
“哼,玄门修士,敢来天马岭,真真是找死。”
锦衣青年人冷笑一声,双目血气上涌,直接化为两支夺命血箭,冲霄而起,搅动风云。
道术血瞳箭,乃是采集诸多血气,运用秘法,灌注到双目中,开合之间,就可以激发,速度之快,完全可以称得上迅雷不及掩耳。
他曾经凭借此道术,击杀过不少的修士,甚至还有同阶修士不小心,也着了道。
“火鸦拜日图,”
眼见血箭来袭,景幼南神色不动,用手一指,火鸦拜日图从天门中升起,熊熊火焰中,两只火鸦振翼长鸣,猛然涨大,挡在前面。
“噗,噗,”
两声宛若实质的声音传来,血箭深深扎入火鸦体内,一动不动。
“嗯?这是什么诡异道术?”
锦衣青年心中一惊,不敢怠慢,双手不断打出法诀,要收回血箭。
“晚了,”
景幼南踏前一步,长袖一挥,火鸦拜日图当空卷起,束成画轴模样,落在手中,稳稳接住。
“啊,”锦衣青年惨叫一声,两道血线从眼眶中垂下,显得格外狰狞,他死死盯着景幼南,恶狠狠地道,“你敢破我道术,我们不死不休。”
说完他咬破食指,屈指弹出一滴精血,当空书写,口中念念有词。
少顷,他背后血气蒸腾,渐渐凝成一方半丈高的血池,上面布满神秘的花纹,无穷无尽的血光在里面沉浮,交相碰撞之间,发出冰寒入骨的杀伐之音。
“勾魂神光,”
锦衣少年人用一种奇特的声调吟唱,脑后的血池血水上涌,高出池边三尺,却没有血水溢出,显得非常地诡异。
妖异的血光在血池中亮起,下一刻,就来到景幼南身前,化为血盆大口,森森然的牙齿如刀剑一般,几乎都可以闻到那股子腥臭味道。
九曜明皇镜无声无息地升起,巧而又巧地挡住血盆大口,镜面涟漪般荡漾,里面的明皇虚影头戴冕冠,提三尺天子剑,直接斩出。
浩浩荡荡的威严,镇压八荒六合,所有挡在前面者,统统化为齑粉。
“噗,”
锦衣青年道术反噬,喷出一口精血,声音苦涩道,“是上上品的灵器?”
两人修为相差不大,但对方有一件上上品灵器,无疑是立于不败之地,再斗法下去,自己肯定要吃大亏。
想到这,即使心有不甘,锦衣青年也不得不退缩。
恨恨地瞪了景幼南一眼,锦衣青年长袖一挥,身后的血气蔓延开来,从虚空中凝成一对布满花纹的翅膀,根根血羽倒立,颤动之间,发出尖锐的嗡鸣声
血翅彻底展开,足有两丈长,锦衣青年向上一跃,如一只轻盈的大鸟,眨眼间就到了数十丈外。
“想跑?”
景幼南嘴角挂起浓浓的不屑,探手囊中,取出东华慈光星辰尺,真气激发,青光大盛。
“噗通,”
锦衣青年从半空中跌落下来,摔了个头晕眼花,站不起身来。
东华慈光星辰尺这件法宝,好像孕育有一种不为人知的神秘力量,对妖魔鬼怪的气息非常的敏感,百丈之内直接锁定,一尺打出,从不落空。
就算锦衣青年的血翼遁法快如疾风,玄妙无双,但毕竟没有出百丈,他的结局早已经注定,就是会被玉尺一尺击落。
景幼南在锦衣青年惊恐的目光下,一步步走近。
到了跟前,景幼南用真言法咒定住锦衣青年的泥丸宫,让他再无法变化,然后祭起玉尺,打了个满面桃花开。
“嗡嗡嗡,”
尺吞噬掉锦衣青年的精血后,东华慈光星辰尺尺尾上的云纹凤章熠熠生辉,玄音清亮,如星辰般耀眼。
俄尔,玉尺猛地一震,吐出一枚巴掌大的符文,似方非方,似圆非圆,似扁非扁,六角垂芒,无数的场景在里面走马楼台般变幻,流露出一种捉摸不透,千变万化的气息。
这是东华慈光星辰尺出现的新能力,凝结出的慈光神符。
景幼南用手一点,海量般的信息传递过来,直接在心头浮现,字字清晰,分毫不差。
好半天,景幼南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