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柳唐秀脸色涨红,拍掌怒笑道:“好一个大义凛然的佛乡,可是我怎么记得,当今修罗鬼蜮的鬼如来,不也正是12年前,自你天佛原乡叛逃的得道高僧吗?”
“你~~!”慧空从座位上勃然站起,但话到嘴边,却硬生生被咽了回去,显然柳唐秀所说的,正是牵涉着佛宗一段不可告人的秘辛!
场面,顿时陷入一片死寂,剑拔弩张的气势大致僵持了一会,就听朱朝臣说道:“慧空大师稍安勿躁,我也认为事关人命,不可如此草率,既然柳师妹认为此事尚有疑点,我们不妨听听她的高见,再做定夺不迟!”
慧空冷哼一声,没有说话,但缓和意思已经十分眀瞭。du00.com
柳唐秀莞尔一笑,看向祁龙轩,说道:“舨王庙之事,我并没有亲身参与,只是道听途说了一些,实在不敢妄论高见,但掌门师侄全程参与此事,苏君衡也是由他引渡上山的,相信他心中自有定论!”
祁龙轩向众人点了点头,说道:“诸位师叔明鉴,苏师弟乃是玉州城凡俗子弟,身家清白,对修真之事从未涉猎,绝不可能是妖族奸细,此间肯定有误会!”
“一声误会就想开脱罪责!祁龙掌门好算计啊!”
一声冷笑传出,屈世途漠然道:“只是可惜了,屈某虽然相信灵修峰不会姑息养奸,但念及当日惨死在荆紫川掌下的同修冤魂,今日祁龙掌门若不拿出证据,如何还有颜面号令天下正道?”
一言未歇,灵修峰众人面上尽皆闪过愤怒,心中想道,这妖皇荆紫川原是一百年前,被许旌阳镇压在舨王庙下,纵使如今破关,其主要针对目标也只是灵修峰,与佛宗儒门丝毫没有关系。
但两教却以‘为枉死同修讨要公道’之名,兴师动众,私底下还不是想借机将罪名强扣在灵修峰头上,借机打击灵修峰声望。
祁龙轩强压心中怒火,脸上依旧波澜不惊,这佛儒两派各怀心思而来,自然不会善罢甘休。心念一转,开口道:“屈师叔言重了,佛道儒三教同为仙宗正道,向来同心同德,和睦相处,此事灵修峰一定给诸位一个交代,在此之前,小侄斗胆相问,不知道屈师叔对‘天地人三才奇门阵’了解多少?”
屈世途道:“三才奇门阵乃是道家至尊法阵,威力绝伦,在下虽然无缘见识,但以妖皇之通天修为,也被镇压于阵中一百年,其妙法神通,自然不言而喻!”
祁龙轩淡笑一声,说道:“那屈师叔想必也知道,三才奇门阵糅合了许真君毕生神源所结,除非修为远胜于许真君者不能破阵,试想苏师弟毫无武学根基,就连人阵、地阵都难以突破,又怎么协助妖皇破开天阵呢?”
徐智谦连连点头,想到刚才自己私心作祟,竟险些让儒门佛乡的阴谋得逞,脸上一阵愧疚,他虽然对苏君衡不甚喜爱,但事关灵修峰声誉,正该同仇敌忾。
见祁龙轩一番分析条理分明,便又附和道:“没错,妖族禁术残忍诡谲,苏君衡毫无武学根基,如果真与荆紫川双修,肉身根本无法承受妖皇千年修为灌注,还没等屈师兄兴师问罪,恐怕先被妖族厉元爆体而亡了。”
苏君衡跪在地上,听着诸位仙长争论得云里雾里,忍不住也皱起了眉头,他其实并不知道,他从妖皇身上所继承的一半妖元,已经被轮回珠镇压在气府中,平常时候根本难以察觉,见祁龙轩示意,只道是他从中作手,心中感激不已,默默低下头去。
屈世途削瘦的老脸微微抽搐了下,阴沉道:“果真有这么巧合之事吗?荆紫川丝毫不借助外力帮助,便能强行破开道门至尊法阵,若不是有人蓄意勾结邪魔外道,便是说明这道门至尊法阵,只不过是徒有虚名罢了!”
尖酸话语,挑拨意味显而易见,灵修峰众人无不变色,柳唐秀虽然一介女流,但性情颇烈,怒眉微皱,腰间长剑轻吟一声,当即就要出手,却被祁龙轩抢先一步,说道:
“屈师叔不必过激,妖皇荆紫川与灵修峰素有深怨,我等岂有自掘坟墓的道理,只是念及此事牵涉甚广,又有诸多疑点未明,我等自诩正道,更不能如此草率人命,今日之事,本门自会详细查证,屈师叔要是信不过小侄,也可以在此长住,灵修峰景色怡人,房舍众多,必然不会怠慢……”
“免了!”
屈世途闷哼不语,微微打量了祁龙轩一阵,心道这灵修峰新任掌门不仅修为冠绝青年一辈,处事更是沉稳圆滑,颇有乃父‘帝王刀’当年风范,一番话说的是客客气气,菱磨两可,但屈世途何等人物,又怎么听不出这话中的逐客之意。
眼见情势落定,又拿不出有力证据来给灵修峰冠以罪名,心中更加烦闷,拂袖一挥,大步出了门口,声音冷冷传来道:“屈某身微体贱,消受不起贵派的金榻!”
朱朝臣见师兄赌气,摇头苦笑了一下,站起身道:“屈师兄性情秉直,言语多有冒犯,还望祁龙掌门海涵!”
慧如圣僧见儒门退怯,也无心留下,还未等众人回礼,也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