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地计算着时间,并且时间也是越来越紧迫,这个梵卓太难缠了,对方可以毫无顾及的战斗,就算是重伤只要赢了也没事。可他不一样,他还要救那位母亲,重伤怎么可能在这么多人面前跑掉?
五秒、四秒、三秒……
冷却的时间过去,梵卓一只手恢复,刚想移动到对方身边,给他来一下,却见黎问的身影在原地陡然消失,他面容惊悚,赶紧停下了脚步,感受着周围的气息,红瞳不停的来回扫视,试图找出黎问。
身后、还是前面?左边、还是右边……
在他头顶,一个残影突然出现,那是真正的本体,一拳朝他的天灵盖轰下。
梵卓面色骇然,如果这一击被击中了,他基本可以想象自己的死法,脑浆与血液飞溅在天空,一个脑袋如古代西瓜被炸开的模样、无头尸体站在场上,最终倒地死去。
他在瞬间,仿佛这一次提升了人生中第一次极限,他恢复的手臂上扬,一拳轰上去,与之对撞。
双方的战斗临近尾声,都不再是之前那样只为战斗而战斗,现如今已经各自下死手的时候到了。
黑色的拳压与梵卓伸出红色拳芒相撞,黑色拳压却是如同碾压的形式,拳头无比勇猛的进攻把梵卓的身躯不断往下压去。
这一次毕竟是黎问占据了地利,他从梵卓上空本身就已经有了一种俯冲力,并且出拳也是不受限制。后来的梵卓升上拳头对拼,却可以说极其被动无比,所以才有了这种结果,如果双方都是单拼的话,那么肯定又像开场一样时,拳压席卷四周的境地了。
梵卓站在处刑台上,脚下的支撑点已经发着嘎吱嘎吱的断裂声,他却无可奈何,这一拳头要是他不抵挡,必定会死去。
轰——
脚下的支撑点轰然破碎,梵卓失去了站立点,身体下降半米,两拳对撞突然一下间隔了一个距离,双方都出现了断空的状态,弱点尽数暴露。
如果此刻不远处的冯凶、鄂云上来给两人一下,处于断空状态的他们根本就来不及防御就会双双饮恨。
一般人遇到这种状况,马上便是回防紧盯再做打算。
黎问却剑走偏锋,利用从尘晨那里学来的翅膀移动,突然加速,拳头方向不变,朝着梵卓的脸上,大力挥下一拳。
人群大惊,这小子在这种时候竟敢还不要命的攻击,难道不怕死亡吗?
这一瞬间的动作,说时快也不快,说慢也不慢,但在观看这场战斗的所有人看来,这是一瞬间。
因为他们没有想到黎问不是回防,而是硬生生再一次攻击。
这一拳何等其烈,梵卓半只身子在处刑台下面搭建的框架中,一半在处刑台上面。这一拳呈横扫形式,把他扫飞一个直线,他的身体所过之处,处刑台下方树木框架尽是断掉的声音。
梵卓的身影在十几米外停下,却陡然浑身红芒大作,突然从下面跳了起来。
他的一只手臂弯曲,软弱无力,显然已脱臼。脸上一个拳头印,把他的脸骨都凹了进去。红芒包裹着他的全身是血的身体,逐渐地以肉眼可见的方式,不停的快速恢复……
每一次伤口恢复一些,他的身体红芒就浅淡了不少,这种颜色的变幻转化只在人的无意识当中悄悄变化,所以很少有人能够看清楚。
当梵卓的脸部不再凹陷,手臂脱臼接好,身体恢复平常,血色肉翅也没有黎问的爪痕,他目光深邃的望向黎问:“我真是没有想到,你会把我逼到如此境地。你到底修行了什么秘法,一个一段的具象者,与我三段具象来拼空泉之力,最后还是你胜了。”
黎问面色不变,他可没有修行过什么秘法,他这身庞大与一般人不同,从空泉里流出来的黑芒,他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唯一的解释,除了自己具象化所带来的,他实在找不出其他的解释。不过,总有一天,正确的答案一定会揭晓。
在梵卓这句话去下的同时,他的浑身红芒瞬间消失,背后的血色肉翅,也一片片像花一般枯萎凋零,这是自动解除具象化的预兆。
场上靠着梵卓最近观战冯凶、鄂云二人大惊,没有想到梵卓伤的如此之重,竟然花费了一个三段具象者全部的空泉之力才弥补所有的伤害。
“在解除之前,我会用最后一击。也许对你造成不了伤害,但也算我表达一个小小的决心吧——”梵卓知晓,说完这句话后他就输了,并且还输的极其惨。
身形一动,他的全身动作速度完全没有了之前那样迅捷、力量也仿佛倒退了数倍,一拳握着,血色肉翅在这时消散、他依旧在奔跑。
额头的一双钝角消散,血爪消散、猩红的眼珠退化为黑瞳,他的全身血色一点一点的被剥离,当最后一片红色散落之后,他露出了本来的一身黑色劲身衣,脸部纹着蝙蝠纹身,黑发修长,目光阴沉。
他仿佛是一个刚化茧成蝶的新生儿,这一拳蕴含着新生的一击,从这场战斗中的收获,尽在这一拳。
不为父亲、不为自己、不为阴谋、只为战斗而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