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雾如烟,迷蒙似幻,火红的枫树林尽头出现一抹幽绿,墨绿色的油纸伞下现出一个修长的身影,水墨色的袍子在细雨微风中轻舞。
伞下的那张面容一如从前,眉若剑削,眸如朔月,鹰一般的眼神含着柔绪将犀利深藏,在妖娆下生出一种淡薄宁寂的俊朗。就如同她头一次见到那张人皮面具下的真面目一样,悦歌凝眸怔在原地。
他整个人仿佛从古老的画卷中走出一样,带着旧时尘烟浮梦,让人浮想联翩。他的步子不疾不徐,穿过枫林,越过药田,绕过温泉,然后径直向她这边走来。最终在距离她三米的地方停了下来,站在原地,静静的注视着她。
“喂,快到我怀里来。”声音低沉,语气微温,秋注视着她缓声开口。
“你才到我怀里去。”悦歌下意识哼了一句。
然而脚下的步子却已经跨了出去,健步如飞,扑入他的怀中。
发丝被风扬起,清绝的眼里藏着深深的眷恋,这一刻终于让她等到了,悦歌再没有犹豫的飞扑而去,贪恋的待在他的怀中。这个胸膛是属于她的,还有这手,这腿脚,这颗脑袋通通都属于她。谁跟她抢,她跟谁急!
将清润的气息拥抱满怀,悦歌死死搂着他,指掌深入他的发间,她施力将他的脖子压低,接着无所顾忌的吻了他。
她的唇明明冰凉,可是吻却如地火,以狂肆的姿态入侵,不容他拒绝,也不容他反抗,双手攀着他的脖颈,她狠狠的吻咬他的双唇,纠缠的唇齿将疯魔与思念尽数倾泻,紧紧窒住彼此的呼吸。
吻得头脑发昏,悦歌终于放开秋,靠在他肩上喘息。
秋却凑近,一只手抚了她的额头说:“你发烧了,难怪有些不像你了。”
“我没有!”悦歌的脸上有些发烫,撇过头狡辩。
然而不待她回神,秋又回吻了她,不同于她的霸道急切,他却是细雨绵绵的柔吻着她,灵巧的舌窜入,他一遍一遍勾画着她美好的唇形,辗转许久,不忍分开。
悦歌的头越发昏沉,可能真的淋雨淋得久了,两只脚轻飘飘的踩在地上有些不真实。秋将她打横抱在怀中,向大宅走去。
“曲合乐的庭院是你之前布置的?”悦歌疲累的靠在秋的怀里,任他将自己抱回去。
“嗯,留给我们成亲时住。”秋温朗的嗓音回答她。
“为什么叫‘曲合乐’呢?”悦歌不明所以的指了指面前宅子上的牌匾。
秋对视悦歌如星清眸,唇边绽放了一个绚丽的笑容:“曲合乐曰‘歌’。”
一抹温柔溢了满怀,悦歌觉得他总是能在不经意间触动自己内心的柔软,这样蕴含深意的妥帖与细致让她如何不留恋。
推开房门,秋将悦歌放在红纱帷幔的大床上,低下头伸手解开她腰上的衣带。
悦歌从迷乱中急忙回神,抓住他的手说:“今天不行,我,我不方便!”(哀家在想,索秋听到这话会不会哭瞎。)
“傻瓜,我只是要把你这身湿衣服换掉,你在想些什么。”秋忍俊不禁,摸了摸她的额头说,“明知道身子不舒服还淋雨,你病倒了怎么照顾小穆儿。”
悦歌被他这么一说,顿时又无地自容了,明明是他让自己想歪的。
“我自己可以换。”悦歌推他离开,示意他不许偷看。
秋只能出了房门在外面待着,明明早都被他看光了,她还是这么害羞计较,这样可爱娇羞的表情让他内心好有满足感。
秋愉悦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好,你自己换,我去煎药。”
待悦歌收拾好自己,躺在床上都快睡着时,秋端着药碗回来。然而床上的悦歌却睡得并不安稳,眉头紧皱额上沁着汗,口中一遍遍说着:“秋,你不能死!”
心一紧,秋有些内疚,她整日为自己担忧连睡觉也睡不安稳,原来她是那么在乎自己,一股暖意涌上心头,他取来帕子为她擦掉额上的汗水。
“别怕,我在这儿。”秋抚着悦歌的脸低喃着:“悦歌,醒醒,喝了药再睡。”
被秋叫醒的悦歌满脸惊恐的看着他,原来是梦,他还好端端的在自己身边,可是为什么刚刚的情景都像真的一样,泪眼扑入他怀中,悦歌的声线都有了颤抖:“别离开我。”
“我不会走。”秋的话飘入她耳中,安稳静怡的声音很容易就安抚了她,“我想你,很想,很想。”
“你骗人,你真的想我就不会把我晾在一边这么久。”悦歌推开他,口气不善,“而且还把小穆儿带走了,让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待在千寒门。”
“那你为什么没有追来,我等了你好久。”秋握紧她的手说,“我又何尝不想见你,我只怕你见了我又会想要逃开,我不想再经历之前那一幕了。”
回想着之前拔剑相向的画面,雪花飘飞中她抱着小穆儿只说一句:“你居庙堂之高,我处江湖之远,永不相见。”
这样的话太残忍了,他不想再经历一遍,所以过错与错过他都要小心去解决。
“那时我想要废除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