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的处变不惊。这是她爱了多年也恨了多年的男人,为什么他们总是在悬崖上游走,为什么他就不能对她有几分真情呢。
陆钟月启动了机关,大殿的地面在塌陷,她的脸上似乎有抹解脱的笑意。就让一切都被尽数掩埋吧,那些罪与恶都可以随着这场毁尸灭迹而烟消云散。
“北堂昀,你死心吧,你的精兵已被千寒门尽数消灭,后援军队也已被天曦国与玉宸国的将士尽数围困。”陆钟月笑得狂妄,“你总是要为所做过的事付出代价,而你有此结局只能怪你招惹了我陆钟月!”
华美的宫墙土瓦崩裂,沙石纷纷陷落地下,轰响声不绝于耳。
“昀,乾儿已经死了,我也会陪你去死的,这次别离开我。”离湘儿搂住北堂昀又将手上的匕首捅进他的后背,鲜血突突得往外冒。
“我还不想死。”北堂昀推开她,捡起地上的剑从废墟中冲出来,他的方向锁定在陆钟月那里。
陆钟月一动不动的看着刺来的剑,面色沉寂,视死如归,她的眼中恶毒都在向北堂昀诉说着同归于尽。
“即使同归于尽,我也要先解决了你。”北堂昀的愤怒已经烧红了眼,他从没想到自己会输在一个女人的手里。
墙坯倒塌,眼看着几人都要葬身在沟壑之中,千钧一发之际,池墨像一只苍鹰划破苍穹,他将钟月从废墟中抱起,放在大殿之外平坦的地上。
“小心!”钟月的惊呼还未来得及从嗓子里完全发出,池墨的胸膛前已然开出一朵血色红花。
剑身有毒,乌青的鲜血从池墨口中涌出,他睁大双眼怔望着钟月,口中喃着什么话。
北堂昀接着要将毒爪伸向钟月,却被赶来的悦歌拦下。此时是决一死战的时候,北堂昀重伤在身,眼下正是杀了他的好时机。
如今的悦歌早已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自她接任千寒门,芳名与威名也一传千里。这次带领千寒门众弟子前来支援,她的脸上未有畏惧之色。
北堂昀的身体太不同寻常了,常年服用各种药物毒物且心脏里养着蛊虫,这让他变成了打不死的小强,任凭悦歌的剑刺中了他多少下,他的伤口很快都会复原。一个措手不及,北堂昀的剑划伤了悦歌的胳膊。
还好只是伤到皮肉,若是毒侵入骨髓就完蛋了,悦歌忍着痛继续与之搏杀。
剑锋出鞘,心中默念剑诀,第一式踏星飞雪直冲霄,第二式清冥剑魄舞晴岚,第三式琅寰绝路赴坤声,第四式落风坠花离心阙,第五式幽涧百转归止水……
悦歌若是认真起来,招招致命,就在即将刺下深入一剑之时,耳畔掠过一阵风吹起了她鬓边的发丝,清凉的淡香在空气中飘散,她执剑的手被紧紧握住,宽阔而温暖的胸膛紧贴在她身后,最后一招“空谷惊觉破千钧”毫无悬念的刺穿了北堂昀的心脏。
就在这一瞬间,乾坤宝塔中昏睡的悦舞似乎动了动手指。千里之外暗自默念悲心咒的索凝霜,似乎感应到泽城火山下那个威武不凡的身影在向她告别。藏于暗处的朔天齐似乎觉察到自己紧绷的心脏蓦然轻松顺畅。
这一场耗费心神的算计与谋划终于画上了句号。
“皇上,该回去了。”
“门主,该回去了。”
悦歌与秋的身后跪伏着众人,他们都知道有些事并没有结束,他们身上都还肩负着各自的责任。
所以,转身,一个向左,一个向右,又是一场分别。
陆钟月伏在地上,抱着濒死的池墨,眼中的死寂似乎恢复了些,然她终是没有说什么,如今的她又要欠下一条人命了,可是明明她是该死的那个,他们为什么都要救她。
“你以为为我而死我就会记着你,别妄想了。”钟月注视着他漆黑的眸子认真的说。
池墨缓缓地伸出手在她憔悴的脸上轻轻抚着,在她耳边动了动唇,口中低念着她的名字。终于,那只手变为无力,从她的脸颊上脱落,他挂着释然的笑安静睡去。
钟月,感谢命运,今生今世你没有爱上我,让我至死都充满期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