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了软猬甲,果然是个老狐狸。”池墨低咒一声,向天空发出信号烟雾。
觅踪台上的楚岚肖看到那一缕白烟,眸光变得晦暗了些许。
第一个计划失败,紧接着就是第二个计划。为了这次可以成功击杀陆锋,楚岚肖与池墨以及部署已久,且还有那么多暗卫隐于围场深林中,不信杀不了他这个老贼。
岔路口,陆锋皱了眉,朝着平坦的一方小路前进。也就因为路途平坦且通向开阔的丛林,这一路上被池墨布满了机关。当陆锋反应过来他的选择是错误时,就已经来不及了。二十多个暗卫铁甲覆面,拦住陆锋的去路。
陆锋知道,暗卫出场就是楚岚肖在明目张胆告诉自己,他要取了他的性命。
未有丝毫的犹豫,陆锋拽紧了缰绳,驾马向岔路的另一个方向奔去。崎岖的道路布满荆棘,马惊蹄乱,斜坡上陡峭的岩壁刮破了他的外袍,一个趔趄,他从马上摔了下去。
已有斑白的鬓发散落开来,陆锋那张苍老的脸上也蹭出了血口子。身后的暗卫已然追上,一个个举起阴森森、白晃晃的刀向他逼近。
“国公大人也有今日,真是狼狈。”一个雍容的青袍男子出现,嗓音中透着邪傲与狂放。
陆锋抬头,便看到对面巨石之上的昀一手掐着陆钟月的脖子,一手负于身后。深青色的袍子在狂风中猎猎作响,那只负于身后的手突然出掌,乱针在飞沙中狂舞,映着他如血残忍的笑容。
暗卫纷纷倒地,那仅剩的一只左眼迸出强烈的喜悦与快感。北堂昀何时已经变成这副模样,似妖似邪更似鬼,从地狱中破坟而出,带着骇人的戾气。
“你想做什么?”陆锋擦了擦唇边的血迹,对陆钟月被掐的处境毫不在意。
“本相来接国公大人和陆小姐去凰腾国,好让大人一家团聚。”昀的笑让人不寒而栗,钟月皱着眉瞅着他的侧脸,眼中恨意渐深。
“你放了陆遥,我跟你走就是。”钟月心中痛惜,果然她还是保护不了这个唯一的弟弟。
“陆小姐都已经想通了,国公大人你呢?”昀仍旧盯着陆锋,“如今楚岚肖要杀你,你留在这里也是无用,去了凰腾国,凭着你和朔天齐的这层关系,他怎么也会封你个大官做,如何?”
“只要陆遥安全,一切好说。”陆锋起身拂去身上的土,神色严肃而茫然。
池墨仍在高树之上,他不敢在靠近分毫,因为他知道再靠近就一定会被昀发现,那毒针的滋味他从前尝过,心中惊惧再不敢轻易莽撞的冲过去。
可是看到昀手中掐着的陆钟月脸色发白,他眉间的折痕愈加深陷。她的额上已经沁上了一层汗,张清丽的脸上都是焦虑与愤怒,十指握成了拳。这些池墨都看在眼里,他为自己的无能而羞愧。
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三人离开,他咬着牙一手握成拳狠狠砸向身边的树干。他太无能了,这么些年他一直都没有走出昀的阴影,他一直都在惧惮着他。尤其是昀此时的神情,就如地狱中的修罗一般,那些暗卫仅仅是身中飞针而已,就已经身首异处。
浑身颤抖的池墨紧紧扶着树干,似乎他轻轻动一下就会从高树之上跌落。他果然做不了杀手,他只能是一个徒有虚名贴身护卫,就连护卫的职责也做不好,皇上下达的命令他也完成不了,他池墨真真就是一个废物。
深皱的眉下是一双愤怒的双眼,那深邃无边的眸子里都是挣扎与懊恼。他的脚下似生了根,没有半分勇气去挪动分毫。
风中飘来一张绣了字的帕子,那是从钟月袖口遗落出来的。池墨急忙抓住的,看着帕子上那个熟悉的蓝色绣线铺就的“月”字,池墨的指掌有了力气,墨眉之下的那双漆黑的瞳孔有了前所未有的坚定。
池墨飞身跃起,向着钟月南去的方向前进。
围场之中有两个身影默默地望着眼前的一切,待人影消失在道路尽头后,他们也悄悄隐退,在丛林中消声觅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