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遥与悦舞在谷中住了有四月有余,暮春时节,陆遥的伤势渐好。
“太棒了,陆遥,你的伤已经全好了。”悦舞一边为楚岚肖拆纱布,一边兴奋道。
“这都是多亏了你的照顾。”陆遥看着悦舞目光温和,“悦舞,我要离开了。”
“要去哪里?我不能跟着去吗?”悦舞攥着纱布的手收紧,急忙问。
“玉宸与凰腾开战了,我自然要去助爹爹一臂之力,你留在江先生这里比较安全。”陆遥轻声解释。
“可是,可是……”悦舞望了望陆遥右臂空荡荡的袖管,心痛难当,“你刚刚恢复怎么可以去打仗。”
“莫要担心,陆公子可是天生的左撇子,左手灵活程度令老夫也叹为观止。”江一舟摸摸下巴,不疾不徐的进来,“徒儿,你也需要多从为师这里学些救人之法,以解救他人于危难中。”
“是啊,悦舞你就别担心了,安心在这里学医,一有空我就回来看你。”陆遥也乘胜追击,好言安抚。
“你……两个人合伙欺负我,都没有人问过我的意见,哼!”悦舞扔了手中的纱布,气呼呼出了院子。
“悦舞,等等我。”陆遥不放心,尾随其后。
悦舞走的飞快,一溜烟走至幽谷山林之中,陆遥一直未曾离开,默默地跟在她身后。
陆遥要去打仗,沙场无情,身体健全的人未必都能活着回来,更何况是失了一条手臂的他。可男儿志在四方,悦舞知道拦不住他,可他的右手再也回不来了,终究是自己害的他如此境地。
想着想着,悦舞停了脚步,陆遥还未反应过来便生生撞到她身上,两人脚步未稳,华丽丽的栽倒了。
悦舞艰难爬起,陆遥坐起身,看到她满头杂草不禁扬起嘴角大笑了起来,如此畅快。就让她放肆一回吧,之后的分别他也不知何时才能与她再相见。
“还笑!”悦舞不爽的将他推倒在地,一边咬牙切齿倾身而上,一边往他脸上抹灰土,“看你这漂亮样子如今也丑了吧。”
陆遥握住悦舞的手,目光如潮退的海平面,柔和的令人沉醉。
“悦舞,答应我好好照顾自己,这样我离开了也会安心。”陆遥轻声说。
“遥,你会不会执着你想要的,至死也要得到,绝不放手?”悦舞忍不住启唇询问。
之前的舍命相救,还有这么久的相伴,她并非不知他的心意。
“我会执着,却也放手。”陆遥回答。
“放手可会后悔?”悦舞紧攥着陆遥的衣襟,不甘心的追问。
“悦舞,你可知道,有些话我永远也无法说出口。”陆遥的手抚上她的脸,惆怅的低喃,“只要你开心,我便不后悔。”
悦舞心弦颤动,她在也无法忽略自己内心的震撼。这样一个傻男人,是爱到多深才能这番不夺不抢,只是默默地站在她身后,让她在受伤时倚靠。她悦舞何德何能,得到上天如此眷顾?
一年前,她曾欺骗了一颗纯洁少年的心,她让他的眼里从此只有她,而她自己却去拥抱别人。如今云雾散尽,双目清明,陆遥才是那值得的人,可她还配得到真爱吗?这一颗残破的心他还会接受吗?
“怎么办,傻瓜。”悦舞将头靠向他的胸膛,“你现在让我的眼中只有你,放不下心的还是你,你说你要怎么负责?”
“我……”陆遥一时语塞,眼中似惊喜又暗含犹豫与忧伤,他不安的开口,“对不起。”
“你这人,平时老老实实,聪明时狐狸也赛不过你,怎么呆起来比小猪还笨。”悦舞勾唇,搂得他更紧,“还是说,你根本就是嫌弃我,不想要我。”
“不,不是!”陆遥一时激动,他未曾想,他的心系之人会对他表白心迹,此刻的他又惊又喜,不知说什么才好。
悦舞扶了陆遥起身,掏出手帕为他擦去脸上的灰尘,目光停在他那张温雅秀逸的俊脸上多时,细细看着,细细抚着,他眼藏欢喜,她目含真诚。
“遥,我要和过去说再见,我要你明白我再也不会忽视你的情意。”悦舞抓抓他鬓边垂下的发丝,认真的说,“我会用真心去回应这份爱,因为,只有你让我体会到了,爱的自由与恩慈。”
“悦舞,我此生再没有什么遗憾了。”陆遥胸膛起伏,道出这肺腑之言。(多年媳妇熬成婆,小遥终于翻身成正牌男友了,哀家也激动啊。)
“遥,我有个心愿。”悦舞凝视着陆遥,绽放笑颜,“我想要和你跳一支舞。”
“可是,我不会……”陆遥汗颜,某妞真是想起一出是一出。
“没关系,我来教你。”悦舞靠近他,展唇唱起悦歌常哼在嘴边的歌《Can I H**e is Dance》
她拉住陆遥的左手,另一只手搭在陆遥的肩上,她知道陆遥没有办法用右手搂住自己的腰,可她不会再伤心了。遥,从此我就是你的右手,我此生只与你共舞。
“握着我的手,领你开始跳舞/每次旋转,我都细心呵护/不必害怕,害怕摔跤失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