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再好的江湖把式,在那两军之中,又能有什么用?一个马步还没扎稳,如林的刀枪就滚过来了,再好的功夫,在那刀墙箭雨中,也是一样的下场……
南唐灭了闽国之后,飞龙堂就不复昔日荣耀了,甚至因曾做过闽王护卫不得不销声匿迹,连堂口都藏了起来,不敢让世人知晓。
直到南唐归宋之后,飞龙堂在这几十年间才逐渐又冒了出来。但也只是接一些替人看家护院,走镖押运之类的活路。
没成想,这次竟然连买凶杀人这等事下作的事也干出来了。看来,这飞龙堂的确是翻身无望了。”
郭保风道:“老爷子你知道的典故真多,晚辈这一阵子跟着你,长了不少见识。”
秦敬臣叹息一声:“我们秦家,祖上也曾做过官,可后来……算了,不提这个,老夫也是江湖中人,这江湖中的恩恩怨怨是是非非,自然是知道一点的。”
“总之,行走江湖,能不沾官府,尽量不要沾。要不然……你看看那几个躺在里面床上的家伙,现如今想死都难!”
郭保风笑道:“老爷子也太危言耸听了,要是不沾官府,您老和范大人他们又那么交好?怎么就不怕惹火烧身了?”
秦敬臣道:“这官府中的事,也分几种,有的不能沾,有的就可以沾。像范大人,孙大人,吴大人这些为民作主的官,不妨多沾上一沾。”
“这些人,就算自己他日出了事,那也断然不会牵连别人的。只是到了那时候,正是我等江湖中人彰显义气的时候,却也由不得他不牵连了……”
郭保风摇摇头:“我都听糊涂了,什么沾得沾不得,牵连不牵连,由得由不得的。老爷子你不是江湖中人吗?怎么说话和老和尚似的,打什么机锋啊?”
秦敬臣哈哈一笑:“听不明白就对了,简单说一句,好官沾的,坏官沾不得,明白了吗?”
郭保风嘴一撇:“这还用你说?这不跟没说一样嘛?谁没事沾坏官干嘛?”
秦敬臣语重心长道:“只怕有时候,你认不出来啊……”
春桃匆匆而来,将手中的药碗递上:“秦老爷,该用药了。”
秦敬臣回过神来,小声应了一句,白眼翻了郭保风一下,端起药来咕嘟嘟一气灌下肚,将碗递还给春桃,长出一口气,很神气再看一眼郭保风道:“嘿嘿,这回不让你小子笑话了。”
春桃抿嘴一笑,将药碗收拾起来,便欲离去。郭保风笑着说道:“春桃姐留步,有几句话请教。”
春桃忙回道:“先生请说。”
郭保风压低声音,一副很小心的样子道:“那七叔,真的也是飞龙堂的人?你跟他亲近,想必知道底细,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一大早把少爷找来,谈了这么半天还没谈完?”
春桃点点头:“嗯,前几日七叔醒来之后,本来打算去拜谢少爷的,结果少爷和两位大人出去了,等再回来的时候却带了一群受伤的人,忙前忙后的,因此也没能见上。”
“今天一早七叔无意间听到奴婢说带回来的是飞龙堂的人,便硬撑着要去看,奴婢扶他过去,七叔一见那几个人的样子,很是着急,和他们说了一阵话,硬让奴婢去求少爷。”
“少爷来了之后,两人这都说了半天了,还没说完呢。奴婢也不敢进去打搅。不过看七叔的样子,他好像也是飞龙堂的人。”
秦敬臣轻轻的摆了摆头:“这洪老七,老夫刚听说他的时候,觉得此人是条汉子,虽说沦落得以乞讨为生,却也是个重情重义,识得大体的好汉。却没想到,他竟然是飞龙堂的人。看来是这飞龙堂里还是有明白人的啊。”
郭保风闻言奇道:“他一个叫花子,有什么值得老爷子如此敬重的?”
秦敬臣脸色一沉:“英雄不问出身,你莫要以为叫花子就一定是下贱人。有时候,正是因为他是叫花子,才值得人敬重啊。否则,以他那一身武艺,干什么不能混个好吃好喝?”
春桃本已打算离去,但听两人议论自己的救命恩人,也就留心听了几句。
这时也插口道:“是啊,郭先生,七叔人很好的,那日,奴婢在破庙找到哥哥时,他也已经做了叫花子,还正生着病,七叔在外面讨得在碗饭来,自己不舍得吃,拿回来给哥哥。”
“当时哥哥很感激他,奴婢接哥哥回去的时候,要接七叔一起回去,可七叔说自己做惯了叫花子,不喜欢住家那种日子。无论如何也不去。后来……”
“哥哥犯了浑,要卖奴婢,又是七叔碰到出手搭救了奴婢,这才被哥哥那帮狐朋狗友暗算受了伤。”
秦敬臣一指春桃:“听听,听听,郭郭呐,需知这世上,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呐。看人脸色讨来一碗饭,自己不值得吃要给病人吃。”
“虽说这一碗饭不值钱,可对于那时候的他来说,那就是他的全副身家啊。能用自己全副身家去帮别人的人,不值得敬重么?”
郭保风低头道:“老爷子教训的是,晋宝知错了。”心下对老头将自己呼做“郭郭”极是不满,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