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建沿海一带,自古就是主要产茶地,因此茶艺在民间广为流传。du00.com
就是乡间民妇,玩起这一套来,那也是有模有样的,更别说是大家族里的丫环了,那是她份内的工作,从小就有专人****,个中道理与岗前培训相类。
如果连茶都泡不了,别说内宅了,外宅的活也轮不上她干,最多也就做些喂鸡扫地的杂活。
因此,只要是个稍有身份的丫环,这茶艺必然是看的过去的。
不过说老实话,碧云的茶艺只能勉强算得上个行家,离高手还有一定差距。
由于自身条件所限,她的手法大多委婉小巧,整个过程让人觉得有如春风拂面,温馨而亲切。
冲茶的开水,对茶的味道确有着非同小可的影响,不光火候不够出不了味,火候稍过,口感也会大大不同。
故而在碧云的整个泡茶过程中,炉中的火始终不敢过大,否则水滚的过了,以她的体力,只怕应付不及。
同样的一副茶具,同样的一套流程,在张琪手中施展开来,就完全是另一种情景了。
如果说碧云的手法有如仙女起舞,让人赏心悦目,那么张琪的手法则可称的上是将士临敌,使人心血澎湃了。
轻轻的将木炭炉里的火稍稍拨大了一些,等铜壶中的水开始翻起头道滚,刚才还左顾右盼,惴惴不安的张琪,如同换了一个人似的,两眼精光四射,双手沉稳有力,精神抖擞的开始了茶艺表演。
随着炉火将铜壶中的水再次烧滚,张琪从清洁茶具开始了。
麻利的烫过茶具之后,他熟练的用左手竹镊将小包中的茶叶放入茶壶中,几乎就在左手离开茶壶的同时,右手铜壶中的开水已迅速的冲进了那小小的壶口。
随着右手中的铜壶三起三落,一股强烈的茶香瞬间就在书房中散了开来。
紧接着这凤凰三点头,又是关公巡城、韩信点兵、蜻蜓点水等一系列眼花缭乱的动作。
整个过程干净利落、一气呵成,快的让人目不暇给。那自信的眼神,稳健的手法,无不令在坐众人眼界大开。
张琪将面前几杯茶一一递到几人面前。
高重浩情不自禁拍起了手掌,赞道:“好手艺!晚辈大开眼界,相比之下,张前辈的手法更适合晚辈这种粗人,呵呵,毫不拖泥带水,看的人热血沸腾,禁不住都想自己来两下,呵呵。”
此时的茶艺,远没有后世那么多有意显摆的花样,从头到尾,没一个多余的手势。
而在张琪那狂风骤雨的手法之中,时间也显得短了许多。如此务实的作风,让高重浩发自肺腑的夸赞了起来。
从张琪将开水冲进壶中的那一刻起,刚刚回来坐下的冯福伦就被那扑面而来的茶香惊呆了。
待高重浩拍手称赞的时候,冯福伦如同着魔一般,喃喃自语道:“二龙戏珠、二龙戏珠、竟然是二龙戏珠啊……”
张琪听到冯福伦的话,也已没了刚刚的那份超然物外的自信神态了,十分吃惊的看着略显失态的冯福伦。
高重浩和秦敬臣都是一脸疑惑,不知所谓的看着冯福伦,不明白这老头这么激动是为了什么,难道张琪这手法叫什么二龙戏珠么?
那也不值当你如此失态啊。
隔了好一阵子,冯福伦才回过神来,却也并不搭理诸人,端起自己面前那杯茶,很没风度的用力吸了一口。
闭上眼,细细的品味着入口的茶香。秦敬臣见状也端起杯子来品了一口。
高重浩看了张琪一眼,由于刚刚的失态,这次没敢造次,毕竟人家这手法和这香气盈室的气味,就代表着人家这茶和自己家刚才的茶,有着天壤之别。
而张琪刚圆睁着双眼,紧张的盯着冯福伦的一举一动,直到他脸上露出一副欣喜的笑容,这才松了一口气。
略显羞涩的问道:“您……知、知、知道这、这、这茶?”
高重浩心里闪过一丝异状,突然明白了过来,原来这张琪刚刚和他说话不是吓的,敢情这位有口吃的毛病啊,难怪他不太开口说话呢。
在任何时代,有这毛病,和人交流都很不方便,不光是交流起来困难重重,还极易引起误会,难怪要让人引见了。
嗯,不能歧视有残疾的人,要一视同仁,一视同仁。
冯福伦浑然不觉张琪的口吃问题,缓缓点头道:“三十年了,整整三十年,没再见过这二龙戏珠茶了。这茶……是先生做的?”
张琪紧张的看了一眼秦敬臣,秦敬臣不动声色的将新茶,对自己带来的震撼轻轻掩饰了下去,微微一笑道:“今天这么急着来见贤侄,就是为此茶而来。”
高重浩见几人行为异常,也端起茶杯来品了一口,这回他并没有着急着咽下去,而是学着人家的样子细细的品味了一番。
这一品之下,果然感觉到此茶不同凡响的地方,浓郁的茶香入口之后,随着茶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