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高重浩请冯福伦到后宅叙话。读零零小说看着老管家那忐忑不安的表情,高重浩端起茶杯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轻声道:“冯叔。从我记事起,你就是咱家里的管家了吧?”
冯福伦小心应道:“是啊,一晃,老汉已经在高家呆了快三十年了,真快啊。”
高重浩道:“冯叔,爹爹在的时日,最信任的就是你。重浩也一直当你是长辈。前些日子,为了打凤凰岭的事,重浩不得已说了些重话,还望冯叔你别往心里去啊。”
冯福伦连道:“少爷说哪里话,是老汉低看了少爷。一直把少爷当成弱不禁风的小孩子,没想到少爷举手之间就把横行乡里几十年的一伙强人降伏了。老汉打心眼里高兴,真心的佩服少爷。”
高重浩笑笑制止了老头的奉承话,接着道:“冯叔,你我之间,就不用绕弯子了,我知道你有些事不想让我知道。你不说之前,我也不会去问。我只是想你能告诉我,许大当家到底是什么来头?”
冯福伦闻言愣了一会,长叹一声开口道:“老爷临终前吩咐过,若是少爷不想知道,就让这些往事随他去了。今天,少爷既然开口问了,老汉自当源源本本告诉少爷。何去何从,还望少爷自己做主。”
高重浩一愣,果然有猛料,心里不住的思量究竟是什么内容这么劲爆,这么多年自己一点都不知道呢。
却并未在脸上表现出任何渴望的神情,静待着老头的下文。
冯福伦见他脸色平静,暗暗赞叹果然“经一事、长一智”老爷去世之后,这个懵懂少爷居然开窍了,真是老天有眼啊。
感慨一阵,见高重浩两眼直勾勾看着自己,理了一下思路,轻咳一声,又端起茶杯来抿了一口。
为了妥善起见,老头还是决定只告诉高重浩有关许大勇的事情,其他的事还是暂时缓一缓的好。
高重浩看着老头的样子,觉得事情应该比较严重,看来需要安慰老头一下。
刚想开口,就听老头说道:“这事要从三十年前说起了,经过多年征战,南唐灭掉了闽国,将这一带并入了自己的版图。许大勇,老爷,还有老汉我,那时都在南唐朝廷执事。”
高重浩一听,嗬,原来都是国家公务员啊。看到老头一脸激愤的表情,没敢调侃。
又听他道:“那时,大宋太祖皇帝念念不忘要将唐国吞并,可是后主却和一帮不知死活的糊涂虫天真的以为,只要向宋称臣纳贡便可免于战事。老爷那时年轻气盛,几次上书不果后便辞了官。”
“又因此地战火之后已经荒芜,反倒比较清静,便举家搬至长乐,以图平安终老。没多久,我也因直言犯上被罢官下狱,老爷与我多年相识,便通过关系将我搭救了出来。”
“没过多久,宋国使了离间之计,后主不由分说将当时的三军主帅林仁肇赐死,自断国之栋梁。以至于后来宋国征伐的时候,没撑多久就举国投降了。”
“许大勇是当时水军的将领,后主投降之时,他正带着五千水军弟兄沿海迂回作战,结果还没到地方便收到主降国灭的消息了。正当他们准备依诏书投降时,得知宋军将领将许多投降了的士兵坑杀了。他们不甘白白送死,又无处可去,只好盘据在海坛岛一带做了海盗。几经波折,现在能动的只剩下了两千左右了。”
“这个许大勇为人很硬气,当年在朝中他和老爷意见多不相投。而且当时老爷来长乐之时,长乐已归吴越所有,所以在他眼中,老爷和我都是贰臣。”
“即使他们沦为海盗,老爷联系他试图给他们谋出路时,却都被他拒绝了。若非如今揭不开锅,只怕他也难上高家门来。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何去何从,还望少爷自己做主。”
高重浩听他如此简约的说了一番,心里却大大的不是滋味。
自己曾当过兵,也经历过唇枪舌剑远比枪林弹雨厉害的事情。自然明白士兵,永远只能为政治服务的道理。
当主上昏庸,奸臣当道之时,忠良之辈恐怕都只有死路一条。忠于国家的士兵,能逃得性命已是不易了。
就算国家灭亡了,他们也不应该被如此对待。可是,自己可以借粮给他们应一时之急,总不能一世都养着他们吧,再说这种血性汉子也未必大愿意接受人家的好意。
得想个长久之法才是正理。再说二千号人,对眼下正缺人手的高重浩来讲,的确是个不小的诱惑。
……
第二天天刚亮,高重浩便让下人请许大勇来,商谈关于借粮的事情。许大勇带着儿子,满怀希望的进了后花园。
却看到花园中五个少年一字排开,整齐的打着一套从来没见过的拳。许大勇久经战阵,一眼就看出这套拳法,是经过千锤百炼才成形的。
制止了儿子有些不满的情绪,许大勇仔细的看着高重浩他们的一招一式,心里暗自思量不已,看了十几招,越看越是吃惊。
对儿子道:“先前子豪说高少爷只带了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