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起顿觉十分温馨美好,他直接进入房里对李莞珽赞赏道:“莞儿能有这份见识已是十分难得,也不枉你们母亲辛勤教导一番。如今为父还真是庆幸,我们家没有苏宣奉家那些事,往后你们记住,少与那家子来往。我话先放这儿,你们都是要做当家主母的人,谁要是自甘做妾,别怪为父心狠。”
几个女孩齐起身应道:“是,谨遵父亲教诲。”
李云起今日也是受了刺|激,想到朝堂上,圣人大怒的模样,再看到莲王为了一个庶女神思不属、甚至为了求娶这女子而顶撞圣人的模样,深深觉得苏宣奉家的女子……
“回头我与你们母亲说一声,往后有苏宣奉家的帖子都回了,咱们家虽然是勋贵人家,比不得苏家世家,但是这旁支也忒给苏家丢人。”苏宣奉一家是苏相一家的旁支,苏相家乃当朝老牌世家,几个朝代更迭都没被换下去,结果在这朝颜面尽失,李云起甚至幸灾乐祸地想,看你们世界还怎么看不起我们勋贵。
当今世道,世家看不起勋贵,认为勋贵是暴发户,没有传承,没有内涵,没有底蕴。而勋贵其实也不爱和世家来往,一来世家看不起勋贵,那我何必热脸贴冷屁股?二来其实也是自卑,勋贵是世家的前身,但是不是所有的勋贵都能发展成世家,而且勋贵的底蕴确实没有世家厚,说是暴发户也算是贴切。
现在从来高高在上的世家出了这么个丑闻,勋贵派都喜闻乐见呐,叫你们瞧不起我们!宠妾灭妻,往小了说是自家事情,往大了说就能看出一个家庭的家风。要是自家女儿嫁过去,却被地位不如自己的小妾给欺负了,谁还乐意嫁?要是他家的女儿嫁了过来却兴风作浪,家宅不宁,连个安稳日子都过不了,谁还乐意娶?
李云起嘿嘿直笑:“不仅不要和他们家来往,你们可千万别学了这下贱招数。你们且看着,看苏宣奉家的女儿谁会娶,看苏宣奉家的儿子谁人敢嫁?”
李茗珽眼珠一转就知道李云起的意思,“父亲多虑了,咱们家办宴会,来往的都是哪些人家父亲还不知道么?我们与苏家的来往也不深,自然没多少交集。”苏宣奉不过三品官,李云起的理国公,就算降级承爵,到了他现在也是一品,中间还有三代不降爵承袭,到了他这一代始将,可见圣宠之隆厚。苏宣奉还不够品级与他们家相交。
李云起觉得李茗珽说的话太符合他的心意了,平时苏陆为总是一副世家作态,就算他理国公府已经四代承爵,门庭改换得也差不多了,这该死的苏陆为私底下还是以勋贵来称呼理国公府,这叫努力了四代人,今天的理国公李云起如何服气。积攒了四代,就算不能完全被称为世家,也不能总是勋贵勋贵地称呼人家吧!
再说了,世家不提倡纳妾,但是每个世家总有那么两个妾侍,人家那叫风流韵事,到了勋贵家就叫做乌烟瘴气,这事搁谁身上谁都憋气。而且他们家家风还算不错,也才三个妾侍,主母又是个大度仁慈的,他又不是重欲之人,一家子和和美美,到了苏陆为嘴里却那么不堪,他只是背后偷笑已经很仁道了。
李云起也没多说,训完话就去找他大儿子李策,争取考出李家第二个进士,改换门庭要紧。
李云起悄悄的来,风风火火的走。
智力不够的四小姐李荷珽在李云起说话的时候一句话都不敢搭,到了走了还拍拍发育超前的胸脯,心有余悸地说:“父亲说不准去苏家的时候,好可怕呀!”
李菁珽失笑,李茗珽黑线,李莞珽见两人都没有解说的意思,林清月也在一旁偷乐,便好心解释道:“嬷嬷前儿才给咱们举例,说的是苏宣奉家的事情,你忘了嬷嬷怎么说的?”
李荷珽咬着手指想了想,“家风不好,来往的话会被贴上家风不正的标签……”她就只记得这么多了……
李茗珽拍掉李荷珽咬着的手指道:“礼仪呢?我也没多少时间看着你了,咱们家正值改换门庭的关键时期,谁都不能出错。”
李荷珽想辩解,李茗珽威严地看了她一眼,道:“别说你只是在家里这样,外人可不这么看。”
李荷珽:好可怕,好像看到了嫡母上身了。
李菁珽笑道:“姐,你吓到四妹了。”她拍拍李荷珽的手:“等大哥考中进士,谁也不能再指着咱们家说勋贵了。要是当了四代勋贵还没改换门庭成功,说出去也够丢人的。”
见李荷珽一副“还是三姐好”的蠢样,李莞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郭敬安也曾经鄙夷过自己,说自己是勋贵人家的女儿,只知道排场而不知内涵,说林清月是世家女儿,有涵养之类的话。现在想想,其实林清月除了是理国公府的外孙女外,她还是江南林家三品兰台士的女儿。三品兰台士,官位说高不高,但是管着整个江南的漕运,是圣人的钱袋子,是圣人的心腹,娶了林清月就等于与江南林家有了姻亲,与圣人有了关联,与理国公有了关系,娶了林清月,等于娶了好大一座靠山。
李莞珽心里嫉妒,但是却发现恨少了很多。至少现在的林清月很平和,为母亲守孝一点也没有出差错,是前世记错了,还是后来被恨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