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若情闭上眼睛,许久后她又道:“我是困,可是你不讲给我听,我睡不着。”
“我怕了你了。”赵元佐执着宋若情的左手道,“我也不知道有没有,我跟几个发小感情很深,但是平时却很少联系。”
“感情在世事的磨练之下归于平淡了?”宋若情道。
“关系是淡了些,但归于平淡的那种不存在什么好不好,有事时都会互相通气。”赵元佐道,“我有一兄弟,相见恨晚呐。他每年来京城都会请我去喝酒。”
“我这一段时间,也特别想念我的师兄。”宋若情道,“他是第一个对我好的男人,可是我再也找不到他了。”
“你一定经常在想,如果有一天你的师兄与你重逢了,你的师兄问你‘你怎么啦小师妹’,然后你说‘师妹我想你想得紧’,他再这么说‘情儿啊,原来你想我呀’。然后你说‘师兄你这一去音讯全无’,然后你师兄说‘为兄也爱莫能助啊善哉善哉。唉,枉你一番思念,失去之后才追悔莫及的痴念’。”赵元佐娓娓而谈,“曾经沧海难为水啊,你心里只有师兄啊。”
宋若情的泪如断线的珠子滑向枕头,濡湿了一大片,“如果,如果我不那么任性。也许我还能再见他。”
赵元佐将宋若情抱在怀里道:“若情,你要学会忘记。也许你师兄已有妻室,在扬州过着隐姓埋名的生活呢。”
宋若情道:“真的?”
“真的。”赵元佐宠溺道:“一定是这样的,好了你不要伤心了,睡觉吧。”
“嗯。从前有一个女孩对我很好,但是我却没有接受。”宋若情道,“现在想想,我这个人,真是一无是处。”
“为什么。”赵元佐道,“她现在是我们的大嫂,我看你跟她处得挺好的。”
“因为我嫉妒她。”宋若情道。
“哦?”赵元佐道,“这世界上还有能让若情嫉妒之人。”
“那个女孩就是栖影,我记得我去长公主府的时候,她还看过我几次,把笔记借给我抄,还教我学琴,但是我却妒忌起她来。”宋若情道。
“为什么妒忌她?”赵元佐道。
“因为她比我优秀。”宋若情道。
“哈?可是在我眼里,你比她可爱,你比她优秀多了。”赵元佐道,“你呀,真是没事找事。”
“真的,她对琴乐很有天赋,加上我当时被大公主折腾得死去活来,我在大公主里端茶倒水,而我最好的朋友则十指不沾阳春水,再加上大公主那一段时间从死里打击我,我觉得自己一无是处,于是生了许多的自卑感,所以觉得没必要有人对我好,我怕还不起。”宋若情道,“后来我发觉我错了,我又去跟她很真诚地道歉了,然后我们做了很要好的朋友。”
“若情,你我都是性情中人,在人的一生之中,难免会无意伤到一些人,但别人也可以会无意中伤到我们,大家都是这样过来的。”赵元佐执了宋若情的手,“我今儿个陪你一起睡,好不好?”
“你得保证你是君子。”宋若情想了想,尔后往里挪了挪身子道,“不然,我可一刀把你宰了。”
赵元佐钻进被窝,与宋若情面对面地侧卧着。
“若情,你变了。”赵元佐,“我怕你不快乐。”
“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岂有不变之理。”宋若情闭着眼沉沉道,“这人生漫长一生,岂会天天快乐?但不快乐的日子也是有限的。”
赵元佐寻着宋若情的右手,将其捂在怀里,道:“嗯。”
殿外,洒着漫天的星光。
两人沉沉地睡在一起。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