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上,文武百官站成两列,中间空出一条宽大的道路。见着了赵元佐踏入宫门,正欲伏身下跪。
“参见皇子......”
“行了,都不用跪了不用喊了,直接上朝。”赵元佐穿过人群,袍角卷着一股凌厉的风拂过大殿,坐在龙椅之上,霸气十足道,“有事直接启奏。”
“元佐皇子,您可回来了。”随他一起回宫的王继恩扑通一声跪在他前面:“皇子,不好了,前线传不好的消息,皇上失踪了。”
赵元佐坐在香檀椅子上,如今正当酷暑,他随便找了把扇子扇着道:“知道了。起来罢。各位大臣有什么办法?”
沈伦道:“请皇子派人立即带兵赶往幽州寻找皇上。”
赵元佐道:“嗯。本宫正有此意。”
沈伦道:“王公公,有一事下官不明白,当初皇上只说要攻打北汉。如今北汉已灭,为何皇上突然袭击幽州?”
赵元佐道:“殿前司都虞候崔翰认为可以趁灭北汉的破竹之势,直取幽州;另外,将作监丞赵昌言对我父皇说,取幽蓟如热熬翻饼尔。”
沈伦道:“此饼难翻啊。”
赵元佐道:“当初灭掉北汉的时候,我跟四叔一直力谏皇上,将士们花了四个多月的时间,好不容易将太原拿下,将士们都累了,应该班师回朝,赏生恤死,而不是在没有丝毫准备下去突袭幽州。但是这时,有一个人,那个人就是王继恩王公公,”赵元佐扫视了一眼畏缩在一侧的王继恩,他继续道,“一直鼓动皇上继续出兵。王公公你不是辽国皇帝耽于游猎吗?怎么一转眼,他就派了十万的大军,围困我军了呢?”
王继恩道:“奴才知罪。”
赵元佐将扇子掷在地上,站了起来,厉声道:“我军损失了一万多人,现在粮草不足,军心涣散,这恶果你担当得起吗?煽动皇上继续讨伐幽云十六州,幽云十六州有那么好拿下的吗?如果你再次再给我父皇出什么馊主意,小心你的脑袋!”
王继恩道:“是是是,皇子教训的是,奴才有罪。皇子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可是皇子,请您派援军去把皇上救出来吧。”
赵元佐道:“众位大臣,有谁愿意带兵前往高梁河救驾呀?”
文武大臣皆一阵沉默。
王继恩道:“皇子,将士们都在前线了,这朝中没几个能将呀...”
沈伦道:“臣以为,只有皇子您亲自出马了。”
王继恩道:“沈大人说的极是。”
赵元佐道:“本宫当初不是被你要挟回来监国的吗?你现在才想到让本宫去救人啊。”
王继恩道:“皇子,奴才又错了。”
赵元佐道:“行了行了,给我备马吧,我马上出发去幽州寻找我父皇。沈宰相,朝中的事务都交给你了。”
沈伦道:“是,皇子。”
赵元佐一挥手道:“都退朝吧。”
大臣们这才散去。
王继恩连忙退出崇德殿,命下人备好马匹之后,赵元佐点齐人数后,快马加鞭,不日才到幽州城下。
自从皇上失踪之后,赵延美也连夜命人飞鸽传书,将远在石岭关的赵德昭调到幽州,而宋军则驻扎在幽州城南宝光寺。
幽州城上空浮着茫然黯淡的云雾。
赵德昭在主帅帐内不断地踱着步子,众将们亦是一阵沉默。
这时,一阵马蹄声传来,一阵脚步声传了进来。
“元佐皇子来了。”郭进道。
“参见元佐皇子。”众将道。
赵元佐道:“将军们免礼吧,四叔,大哥。我父皇怎么样,还没有找到吗?”
赵延美道:“还没有。”
赵元佐道:“四叔,你把当晚的情形详细说一遍吧。”
赵延美道:“我军自五月二十日从太原分路东进,翻越太行山。六月二十三日,我军到达至幽州城南,开始连续攻城二十多天。就在七月初六这一天,皇上又下令进攻幽州城,但攻城没多久,却受到了一小股以耶律沙为首的契丹军的骚扰,皇上便下令先将其消灭之后再进行攻城,我军便追着他们到了高梁河附近,这时天已经黑了,将士军战斗了一天,身心疲惫,正准备撤退之时,高梁河一带突然间无数的火炬冲天,原来是辽军的援兵来了。原来,辽律沙一直在使用施延战术,等待辽兵的救援。”
曹彬道:“辽朝大将耶律休哥及耶律斜轸各领一队精锐骑兵,从耶律沙的左右翼挺进夹攻我军,而耶律沙率领的逃兵在这时也调转了方向反攻我军,而幽州城中耶律学古听闻援军来了,也打开幽州城门围攻我军。我军四面受敌,又缺乏打援部署,顿时军心大乱。再加上当时天色已暗,我军不知敌军多寡,故不敢接战,连夜南退。而耶律休哥发现了皇上的銮驾,他派了一小股军直冲而来,双方混战,我军乱了阵脚,皇上就是在这样混乱的情况下不见的。唉,也不知皇上现在是死是活....”
赵元佐道:“那你们谁是最后一个看见我父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