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随啊刘随,原来你爱的是别人,我只不过是个替身,是个箭靶子。
宋若情抹干了泪,又想起了分手那日,自己独自踉跄雨中,痛不欲生。而在绝望倾倒之际,被萍水相逢的白宁救起。
白伯母及白宁对她嘘寒问暖,视若珍宝,而刘随你转眼却另娶她人。
刘随啊刘随,为什么别人视我如珍宝,而你却视我如破鞋,毫不留情地糟蹋我,欺骗我,利用我。
为什么你要恃爱行凶!
老天,你跟我开的这是什么玩笑?
宋若情制住心中的郁抑伤痛,换上红色条纹长纱裙,从试衣间走了出来。
白母眼前一笑,赞道:“像冬天里的梅神仙子一样,傲骨柔情呢。”
宋若情呵呵地笑了一下。
掌柜道:“白夫人您的眼光可真好。”
白母笑道:“那是自然。”
宋若情低声道:“伯母,我不想要这一件红色的,太扎眼了。”
白母道:“那你要哪一件?”
宋若情指着另一件淡青色的衣服道:“那一件。”
白母道:“也行。掌柜的,能换成那一件吗?”
掌柜道:“可以可以。”
宋若情望着天空中的一轮明月,吹得衣袂翩跹。
白母早已睡去,宋若情一个人坐在门阶前,把头深埋进膝盖,无声饮泪。
许久,她掏出帕子,拭去脸上的痕迹,她不断地对自己说,忘了他吧。
宋若情立玉着。
此时,白宁踏月归来。
他穿着平民麻衣,眉宇清淡,不似刘随般邪魅张狂,不及赵德芳内敛沉稳,但笑容温和,眉目间溢着温暖的笑意。
宋若情心里沉沉地,但还是轻快地飞奔到白宁面前了,笑靥如花道:“白大哥,你回来,喝得开心吗,有醉没?”
月光下,白宁立在原地,风吹起来他的衣角,远处的月光慢慢地穿过树桠枝头,投下了疏离的斑驳黑影,这影浮于飘渺无尽的夜色里,如一曲离人曲吹散在杳杳深夜中。
白宁眸光回转道:“嗨,那帮孤寡老人竟然合起伙来轮番给我倒酒,想灌醉我,哈哈,也不看看我是谁,都被我拆了招,哪那么容易醉呢。”白宁说得轻松极至,“你今天跟我娘去哪里逛了?”
“伯母陪我去秀衣坊给我买了两套衣服,一套是淡青色的,一套是深青色的。”宋若情道。
“哦,一定很好看吧,穿出来看我看看。”白宁道。
“好,你在这等着。”宋若情旋即转身进屋,不一回儿,便换了衣服出来。
白宁看着穿着淡青色纱衣的宋若情,心里泛起了点酸楚,原来她这般柔弱美好。
“看。”宋若情提起裙角,旋转了几圈,这时,不知从哪里吹来一阵梅花香气,淡青色的粉裙在梅花纷飞中翩翩起舞。
恍若天仙。
宋若情舞着舞着,不由自主想起刘随与她携手立于青玉湖赏梅的情形宋若情心里便懊悔了起来,不是已经开始忘记他了吗,为什么都还在想着他,满心思都还是他的影子?
宋若情理了理千端万绪,不断地对自己说:一定要从记忆里抹了他,一定要忘了他。
可是,为什么越反抗却越悲伤?
她不由得失了神,鞋子无意间踩到了裙裾,身体蓦地倾向倾。
宋若情快要倒地时,一道人影由远及近,迅速地扶住她的腰身。
这样,宋若情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一阵梅花雨拂过容颜,洒落在宋若情的发梢上。
。
宋若情涨红的耳朵掩映在如云秀发中,衣领间的云纹刺绣裹着白晰的脖子。
宋若情内心一阵激灵,双人相互扶着,白宁墨色瞳孔映在宋若情的双眸。
梅花浓郁芬芳,如雪飞散,四目对望。
白宁的凝视深入到宋若情的瞳孔里,白宁唤了一声:“若情。”
“白宁。”宋若情推开他道,“谢谢你们。”
“你这傻姑娘,好端端地客气起了呢。”白宁道,“我把你当成亲人,你是我妹妹。妹妹有难,做哥哥的岂能不帮。”
“我该拿什么报答你们对我的好呢。”宋若情道。
“又犯傻了不是。若情,你记好了,我们帮你不是因为要得到回报,只是因为你是好朋友。”白宁道。
宋若情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夜凉了,回去睡觉吧。”白宁牵过宋若情的手,“哟,这么冰凉,我给你捂热。”
宋若情吃吃地笑了起来,“白大哥你真好人。”
“白大哥,今天白伯母问了我一件事情。”宋若情挽着白宁的手臂。
“哦?什么事情?”白宁道。
“她问我喜不喜欢你,什么时候嫁给你。”宋若情道。
“我娘这问题好无聊啊。”白宁道,“你不回答她就是了。”
“白大哥,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