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女子亦发出感叹:“十六个字描述琴的声音,啊我知道怎么写了,古时有钟子期遇而奏高山流水......”
“去去去,高山流水的典故谁不知晓,你刚才没听清题吧,十六个字是描述琴的声音,不是说古琴的典故,上官采瑜怎么会考这么刁钻的题目,又不是考状元。”
“........”
宋若情用将白纸铺于桌面上,用毛笔蘸了一下墨。在白纸上写上了自己的名字,咬笔思考。
“现在尚有白纸,谁的白纸不够可前来取。”上官正云边指导众人在纸右角上写上名字边吩附道。
宋若情前去多领取了一张白纸,迅速在纸上用毛笔勾勒出古琴轮廓及分点列罗制琴的关键步骤。
一时间整个大厅鸦雀无声,众人提笔沉者者有之,备笔疾书者有之。
墨香在大厅时氤氲飘荡。
宋若情往旁边的紫娟瞧了一眼,紫娟扭过头,宋若情朝她一笑,眼角往她的白纸上偷瞄了一下。但因为隔得较远,并未能看清纸紫娟纸上写的是什么。
宋若情深呼了一口气,看来,要使出真功夫才行了。
她脑里面闪过了夏燃彦临走前在天狼湖舟上弹琴的情形。
忆那时,江心画舫中,夏燃彦端坐在案前,眉目收敛,十指轻快地捻着琴弦。
宋若情傻呵呵地自言自语地开着玩笑,说夏燃彦是个假正经变态之类的。
夏燃彦置若罔闻,只是一心一意撩拔着琴弦。
宋若情忘记了自己是怎么样被琴音打动,只是在当自己注意到之时,琴音如泣如诉,每一个不经意的音符,象是魔咒一样弹进了自己的心里,汀咚作响,震撼心弦。
宋若情痴痴地望着在琴弦上拂动的纤秀十指,那十指如蜀中深山灵气四溢的青竹般秀逸,柔韧灵活地在琴弦上游走,似乎每一个音符都含蓄着特有的悲喜与思绪起落。
天狼湖下,你那如风掣驰的影子,像月光下的满池睡莲,清幽静逸,如影般摇曳我心。
而那个人的眼神,如拂雪般的冬风,似有意还无意,似无情却有情,冰冷寂寞。
宋若情盯着毛笔尖儿,一动不动地,似痴似呆。
她在回忆着那晚的月色,那晚曼妙不可言的琴音。
宋若情蓦地被涌上心头的苦楚占据着,眼睛模糊了一片。
她仿佛看见了他的那一滴泪掉落在琴弦上。而泪滴复被琴弦撞弹又下坠,回落的泪滴又被琴弦切割得剔透皎寒,叮地一声。
泪水拂音,如高山流水。
当时,宋若情心里莫名地慌了起来,嗑嗑巴巴地问道:“夏燃彦,你怎么哭了?”
宋若情回过神来,抿了抿嘴,眼神凝聚,写下了一行字:无名兮,石涧敲冰兮,霜钟瀑飞兮。
写完后轻轻吹干了墨迹,置于桌面一角。尔后再手握毛笔,将毛笔横于眼前,将笔锋中最露尖的一根毫毛飞快拔出,继续在另一张白纸作答第三题。
一刻钟很快过去。众人陆续交卷。宋若情随众人一齐走出。
宋若情看了明晃晃的阳光,拍了一下脑袋道:“终于忙完了,糟了,德昭大哥他们不是约我去玩的吗?完了完了这回要迟到了。我得赶快去跟他们汇合。”
宋若情忙着蹬上马车,妍丽等人却叫住了她:“宋若情。”
“哎?”宋若情回头一看,只见妍丽等三人也在后面。
妍丽问道:“你这是去哪里。”
宋若情礼貌的作了个揖道:“各位姐姐失陪了,我要赶去赴约。”
“呵呵,刚才我们几个也要去赴约。该不会你也去玉津园吧?”
“啊,是玉津园,你怎么知道的?”宋若情道。
栖影道:“大皇子约的。我们一起去吧。”